“提前了這麼多?”柳含煙也是驚訝的反問道,她略通醫理、自然是知道按照規律下個月才是滿九個半月的時期,莊長風點頭。
“你快去請穩婆來,我去陪著她。”柳含煙也急了,她拍了拍莊長風的肩轉身就走。沫雨笙已經被伶俐的丫鬟抬進了房間裏,此刻她正忍著陣陣疼痛咬牙。
柳含煙也有些懵,她也不是有過經驗的人、更加沒有父母姊妹說這些,所以也是完全不知的。隻是她不能表現的比沫雨笙還緊張。
“含煙姐,我——”已經疼的冷汗涔涔的沫雨笙,兩隻手死死的抓著錦被、她不敢大聲說話,生怕沒了力氣生孩子。
“不怕不怕,”柳含煙封住了沫雨笙感覺疼痛的穴道,這樣會讓她疼的輕一點。“長風弟弟去請穩婆了,你在堅持一下。”她盡量多和沫雨笙說話,轉移她的心思。
“恩。”真是痛啊,就像被人來回拉扯一樣。她當初練武受傷都沒這麼疼,還好莊長風請來了穩婆。還有聽到消息的南宮婦好和上官霜竹以及作為圍觀者的拓跋秦亦。
拓跋秦亦緊跟著南宮婦好守在門外,而上官霜竹則是請被穩婆趕出來的莊長風去花廳裏等。“你太緊張了些。”上官霜竹給莊長風倒茶
“不一定吧,過幾個月、到時候看你不緊張才怪。”莊長風隨口打趣著上官霜竹,卻又突然想起了什麼一般的閉嘴了:南宮家生娃是最神秘的,一般人還見不到呢。
“眼不見心不煩。”上官霜竹沒有察覺到莊長風的異常,還是隨口回應了幾句。聽著幾步外,沫雨笙堪稱淒厲的叫喊、莊長風坐不住了。
他站起身來,從花廳裏出去來回踱步到房間外。看著進進出出,端著熱水換血水的丫鬟婆子們忙碌著,還好有李嬸在坐鎮指揮。
而柳含煙,則是一直給沫雨笙灌著紅棗水、看到恨不得把五官都擰成一團的沫雨笙,她突然心生恐慌。而她沒注意到,一旁的南宮婦好、過分鎮定了一些。
沫雨笙折騰了三四個時辰,莊長風也踱步了三四個時辰、終於在一聲嬰兒的咯咯笑聲裏,一個女孩先出來了、緊接著是一聲響亮的哇哇大哭,一個男孩子也出來了。
兩個嬰兒都比足月的嬰兒小一些,但是挺健康的。因為沫雨笙的堅持,所以並沒有請奶媽、隻是請了幾個有經驗的姆媽。
剛出生的嬰兒就那麼漂亮了,洗去一身的汙穢,兩個皮膚白皙透著奶香氣的小嬰兒躺在繈褓裏、被放在沫雨笙身邊。
莊長風不顧姆媽勸阻,不聞滿屋血腥氣、一心隻想看自己的孩兒和千辛萬苦耽育孩兒的沫雨笙。“女兒在笑呢。”沫雨笙滿臉母愛的幸福看著繈褓裏的孩子。
“既是這麼愛笑,那不如起名莞顏吧,莊莞顏。”莊長風親了親在繈褓裏笑嘻嘻的女兒,轉而又看還在扁著嘴哭的兒子:“男子漢,這麼愛哭可不好。”
但是嬰兒如何懂的話語,所以他還在哭。莊長風笑了笑,又給沫雨笙掖了掖被角到:“就叫錦程吧。”錦程,聽到名字的小嬰兒不哭了、這是個好名字。
沫雨笙溫柔的笑著:“夫君做主就是。”她自然不會有異議。南宮婦好出去了一下,回來時手裏多了兩個紫檀木的盒子。
“長風哥哥喜得令媛麟兒,妹妹雪花沒什麼賀禮可當的起,唯有出自兒女雙全的福匠所雕刻的龍鳳玉玨一對,送給侄兒們當見麵禮。”
南宮婦好送了又送,尤嫌不足。所以今日又命人取來了玉玨,並玩笑到:“嫂嫂可是答應我,讓我做義母的。”
沫雨笙弱弱的點頭,笑道:“陛下抬愛,雨笙自然喜不自勝。”莊長風卻複雜的看了南宮婦好一眼:那一眼裏有悲涼,有感慨,有感激還有溫暖,隻是轉瞬即逝。
“多……多謝……雪花,妹妹。”他磕磕巴巴的說著感謝的話。旁人皆以為莊長風是高興的話都說不利索了,沫雨笙和柳含煙,還有南宮婦好知道、他哪裏隻是高興的連手都在哆嗦。
他隻是,因為南宮婦好。那麼多年的情,又是如此時刻、怎麼能不讓他心懷有痛?但是,他也隻是自己痛一痛自己。“恭喜國相大人。”上官霜竹巧妙的插話,抹去了屋子裏有些尷尬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