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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影看了看一臉好奇的青梅問:“青梅,你家在哪兒?”
皇宮裏的宮女都是貴族女子擔任的,這樣是為了保證即使皇帝寵幸宮女也可使血統純正高貴。雖然雲影對這種血統什麼的頗有異議,但不得不說受過良好教育的貴族女子說起話來都是不同的。
青梅笑:“我是依德貝魯家族的旁支,家不在京城。”
依德貝魯?顯赫的牧人家族,在北方草原上極富盛名。雲影輕眯眼,不過,即使是旁支,也不至於是宮女,應該是秀女才對。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疑問,青梅又解釋說:“家族中的秀女名額已確定,我是想到京城看看才來的。”
她感覺到青梅在注視自己,笑問:“怎麼了?”
“小姐,為什麼信任我呢?也許我是別人派來的間諜,別忘了你在皇宮。”
雲影嗤笑:“是啊,我是在皇宮啊。”轉而她高深莫測地說了句:“事實證明你不是忠誠的嗎?”還有她沒說出口的是,如若青梅真的有什麼舉動,隻怕已被她斬草除根了。她苦笑,她就是一個劊子手。
正妃……她伸出手,瑟縮了一下,終於收回手,握成拳。
她恢複平時的溫和,對青梅說:“我們走快些吧,早點回將軍府。”
“是。”青衣女子應了聲。
一位侍衛模樣的男人擋住她們的去路,無絲毫恭敬地說:“念小姐,我家小姐有請。”
雲影輕沉眼瞼,拍了拍青梅的手,示意她安心。
她禮貌地說:“請帶路。”華麗的包廂內隻坐著一個女子,身穿白衣,頭發隨便地束著側攏在肩,手拿酒杯,瀟灑自如,風撫著她的衣裳,竟有些寂寞。
她走進,坐在一旁,卻沒說話。
“念雲影,你的把戲我都知道,我不會多管,但是如若你還想牽連到三王爺,你知道後果的。”白衣女子說。
她“哦”了一聲,沒見什麼生氣,更無被威脅的感覺。
過了一會兒,她開口道:“陶然郡主,我活著隻是為了正妃這個位置罷了,即使三王爺如何優秀,我都不會感興趣的。”
“利欲熏心的女人!”陶然“哼”出聲。
雲影已習慣別人這麼說她,隻是笑了笑。
“有的時候我真搞不清楚你是不在乎還是真的無話可說。一開始覺得你並不是那樣的人,可是你的所作所為卻讓我失望。”陶然自顧自地說。
她並不解釋,隻是問:“我可以走了嗎?”
陶然點了點頭。將軍府。
“小影,你一回來就進宮,讓我心疼死了,可憐你從小沒娘……”
“爹——”雲影歎口氣,這樣子哪還有戰場上的將軍樣,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就像個小孩。
念父擦了擦眼淚,笑嘻嘻地跟在她身邊。
青梅瞪大雙眼,這真的是戰無不勝的念老將軍嗎?是她的眼花了吧。
雲影問:“爹,姐姐沒回來嗎?”
“說是要和新夫人準備拜見親戚,沒空回來。我看她憔悴了許多。”念父鬱悶地說,好好的一個女兒,成了這個樣子,任誰也會心疼的。
對不起,爹,都是女兒的錯,是女兒害了姐姐。雲影心裏一緊,再也笑不出口了。
“爹,我想當正妃,所以以後聽見什麼都請別擔心,都是小影自找的,你就好好養老,和姐姐一起健康地生活,如若我做出了害她人性命,您就當我死了,沒這個女兒。”雲影跪下,淡淡地陳述。
她是在幹嗎?青梅疑惑,既然想當正妃,又何必掙紮呢?這不是她要的結果嗎?然而,她現在竟如一點不在乎的模樣,怎麼會有那麼矛盾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