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以為之前是顧和頌業務不熟,或者關心則亂,量錯了體溫。
安白白一直睡著,醫生很快給她打好了針,又開好了藥,就收拾藥箱走了。
路上來去要花一個多小時,看個病卻連五分鍾都沒花上。
頭痛感冒什麼的在他們這些經曆許多生死的醫生眼中,實在算不得什麼大病。
臨走前,醫生看出了顧和頌對病人的重視。怕他關心則亂,特地交代:“房間不用開這麼高的溫度。被子也太厚了,能保暖就行。病人打了針會發汗,注意多喝水。”
顧和頌一一應下。
醫生一隻腳已經邁出門了,又想起什麼似的,會過頭來道:“對了,病人如果出汗太多,衣服最好也換一下,以免受涼。”
顧和頌:“……嗯。”
顧和頌在安白白房間來回走動幾圈,先是覺得確實有些熱,把空調溫度調低了幾度。
然後站到床邊,低頭死死盯著安白白的臉,見她額頭上已經出了一層的汗。又給她減了層被子。
然後又怕她冷,又找來一張毯子搭上。可以說非常細心了。
之後又打來溫水,笨手笨腳給安白白擦了臉。
想起醫生離開前留下的最後一句話……
他站在床前麵癱著臉,盯著安白白沉寂的睡顏。
突然將手伸進被子裏,又像是做賊一樣飛快抽出來。
摸到了!
潮的!可潮可潮了!不換衣服不行的那種潮!
他默默在在心裏做心理鬥爭。
好不容易退燒了,如果病情再加重就不好了。
不行!不能趁人不備脫人衣服!這不是人!是禽獸!
昨天她也把自己脫精光了,今天自己給她換衣服很公平,兩件事可以抵消。
不行!顧和頌你個禽獸!住手啊你!
大不了我之換衣服,不看她就行了。
最後顧和頌心中的邪惡黑色小人一腳踢飛了正義白色小人。
他的臉紅撲撲的,到底還是有點兒不好意思翻安白白的衣櫃,隻找來了自己的一件幹淨襯衣。
他先是輕輕揭開被子,發現安白白的上衣已經被汗水打濕,緊緊貼在身上,純白的顏色也變得有些透明了。
顧和頌僵硬著一張紅臉,正在解安白白領口的一顆扣子。
突然就聽見安白白沙啞的聲音:“咳……你在做什麼?”
顧和頌的手一僵,然後若無其事地順手戳一戳她的肩膀,道:“哦,正準備叫醒你的,讓你換一身衣服再睡。”
安白白點頭。
顧和頌從床沿站起來,就往外走:“那你自己換吧。我先出去了。”
安白白低低應了一聲。
等人走出去,帶上門,才忍不住捶床笑。
她早在顧和頌拿衣服過來的時候就醒了,隻是沒有睜眼睛,想看他到底會怎麼做。
隻是沒有想到,在外嚴肅霸氣,在網上悶搔愛炫妻的顧總,原來竟有這麼純情到可愛的一麵。
哈哈哈,那臉一直到脖子都紅到要滴血了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