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完顏婷咯咯笑著,手指著梁飛羽道:“沒想到他竟然識得姑姑的丫鬟,真是太巧了。”
完顏婷的師兄心中一驚,暗暗打量了他一番,心想:“天下竟有如此巧合之事?”他白皙的臉上露出吃驚神色,一雙細目微微迷起,目光冷颼颼的在梁飛羽的身上來回巡視。
梁飛羽被他看的心下暗惱,再也難得理會他的目光,隻是盯著完顏婷,隻見她也盯著自己,目光中秋波轉盼,嫵媚動人,她一拉師兄的衣袖,道:“我們上路吧。”轉身之際,卻向梁飛羽凝目一笑,才踏著步子嫋嫋而去。
梁飛羽見他背影婀娜,忍不住想起了那日在小溪邊的旖旎風光,那場景頓時讓他渾身熱血沸騰,心中一蕩,急忙呼吸一口氣,轉身過來不在觀看,瞧見呂文三人也盯著自己,梁飛羽索性走了過去,說道:“呂先生,走吧,我們也該去少林寺,這次就勞煩你們帶路了。”
呂文笑道:“你的心上人被師兄帶走了?”
梁飛羽臉紅,搖了搖頭,道:“她不是,隻是途中認識的一朋友罷了。”呂文哈哈一笑,司空先生和陸文傑依舊麵不露色。
四人結伴前往少林,這次速度比梁飛羽行來之時快上許多,一日半的時辰便感到了嵩山少林寺的山腳。隻見人物繁多,聲響不絕,端地熱鬧非凡,不同凡響。
此時山腳地下人生擁擠,來人不斷向山上湧入,梁飛羽跟著呂文三人身後而行,路上的人看著呂文搖著折扇,又見身後黝黑漢子和佩劍老者緊跟,不知何人大叫一聲:“江南三傑!”山道上的人都盯著來人,道路中間現出了一條路。
“江南三傑?”梁飛羽心想著:“原來這三人也不簡單。”看到江南三傑離得遠了,梁飛羽急忙追上,那呂文見梁飛羽落後,停下腳步,道:“小兄弟,還不快些。”梁飛羽跟著直入而上,很快便接近少林寺的大口。
司空先生和陸文傑對於呂文的作為不甚理解,不知道為何他會一直帶著這人,雖然心中充滿了疑惑,但是都是閉口不問。
梁飛羽抬眼望去,此時已經占滿了人,而少林寺的三個大字赫然印入了眼簾,大門緊閉,台階之上站著十幾名身著黃色僧袍的和尚,手持齊眉棍棒,在台階下麵左右兩邊兩隻石獅子正張開大嘴,似在對來人咆哮一般。
門外的空地上,生長著幾十棵參天大樹,炎炎烈日正透過樹葉照射在眾人身上。
突然緊閉的大門推開,一名身穿紅衣袈裟的僧人出現,他掃視了一眼,抬起來右手,大聲說道:“諸位,諸位。”
有人也拱手道:“大師!”
那僧人麵帶笑容,再次看了一眼眾人,笑道:“本座乃是羅漢堂堂主,在此恭迎諸位。”
“少林和尚,這比武什麼時候開始!”不知道何人叫了一聲。
“對呀,我們都是來看比武大會的。”
……
“諸位,靜一靜!容老衲說上一句。”
場麵再次安靜,那僧人緩緩走下台階,黃衣僧人都是左手持棍,單手立掌放於胸前,站在兩側。
那僧人走下台階後,笑道:“我少林寺數百年來號稱武學之源,其實並無其他意思,但卻因此不斷有高手到寺院裏挑戰切磋武藝,常言道樹大招風或許就是這樣。而我少林每次都是以禮相待,我們做和尚的講究慈悲為懷,不得逞強爭勝,然而這次崆峒派的人卻太過欺人。”
那和尚雙手合十,嘴裏念了一句阿彌陀佛,又道:“前些日子,崆峒派想來挑戰我寺,我寺本應該客客氣氣的來切磋切磋,可是這人的挑戰書確是下給方丈,那信箋上寫著,少林武功統統一並賜教,口氣實屬狂妄,方丈搖頭拒絕,大家都知道這比武切磋之事乃是我羅漢堂的差事,卻不料此人半夜竟然潛入我寺,在羅漢堂和藏金閣裏再次留下戰書,這於少林寺的顏麵何在。”
梁飛羽心道:“這崆峒派的人竟然出入少林寺無人知曉。”
“原來竟然真有此事!”呂文合上折扇,笑道:“這崆峒派何時出現了這麼一位人物。”
“但是想要領教領教。”那中年漢子眼目精光,那老者也是手扶長劍,欲欲躍試。
此刻人們都是議論紛紛,吵開了花,那僧人隻是靜靜的看著,沉默了片刻,又是雙手合十,一句阿彌陀佛傳入眾人耳中,眾人隻覺這聲音清清楚楚的傳入耳中,便都停了下來,紛紛側目盯著這僧人。
梁飛羽心道:“這和尚武功當真厲害。”
“我寺以禮相待,還請諸位依次進去本寺,觀看比武之時還請切勿大聲喧嘩。”
說完那僧人左手平伸向大門相邀。
眾人魚貫而入,梁飛羽跟著呂文三人緩緩前行。
“無覺大師!”呂文笑著打招呼。
“是呂兄,你我多年未見。”那僧人便是無覺,無覺又道:“沒想到這次你也會來。”
“怎麼。老朋友還不歡迎。”呂文打趣道。
無覺看了各人一眼,笑道:“怎敢,江南三傑的名號可是響當當的。不過這位小兄弟是誰?”
司空先生和陸文傑都對無覺微笑著施了一禮。
呂文指著梁飛羽道:“途中無聊結識的朋友!”
梁飛羽也笑道:“多謝呂兄看得起在下。”又雙手合十對無覺行了一禮,道:“大師,有禮了。”
無覺一笑,領著四人踏進了少林寺。
此次前來的人眾多,少林寺都一視同仁,待的所有的人都進去寺院,黃衣和尚才關著大門,跟著江湖豪傑們的身後慢慢走去。
五人在彎曲不斷的曲廊走著,其旁有假山奇石,又穿過一座門庭,三尺高的圍牆上坐落著七八個石凳,沿著圍牆繼續向前,便是大雄寶殿,穿過大雄寶殿,眼前一亮,隻見偌大的空地上已經有了少許人,無覺指著空地上道:“那裏就是比武的地方。”
這時人們魚貫而出,紛紛向空地上走去,無覺指著前方道:“那裏便是羅漢堂。”
梁飛羽抬眼望去,前方有座殿堂,匾額上寫著三字‘羅漢堂’。幾十名身穿灰衣的和尚,手持木棍,站在那裏一動不動。梁飛羽心想:“這少林寺果然名不虛傳。”
呂文笑道:“無覺大師,這還是我第一次上少林寺,可惜這少林寺已經不屬於大宋了。”
梁飛羽驚奇,問道:“為何如此?”
這時的淮水以北,大宋的國土早已經淪陷,落入了金國之手,少林寺這時也歸金人管轄。
無覺露出苦笑,合十說道:“不說也罷。”
這時的大宋都城在杭州臨安府,河南一帶早已經被金國吞並。
突然遠處一人,朗聲道:“崆峒山崔映雪造訪少林寺!”
隻見遠處的一座圍牆之上,站著一人,頭發披在兩肩,目光如鷹,掃視著下方,隨即又哈哈大笑,道:“沒想到此刻竟然會有諸多江湖朋友,真是幸會。”
這句話剛剛說完,隻聽得寺院裏鍾聲齊響起來,當當之聲,不絕於耳,突然羅漢堂的大門打開,為首一人也是身穿黃色袈裟,接著左右兩旁分別走出來兩行身穿灰袍的僧人,和之前的灰袍僧人混在一起,這便是羅漢堂的一百零八羅漢。
為首的身穿黃色袈裟的和尚走出來以後,後麵又出來五名灰色袈裟的僧人。
無覺道:“方丈已經出來了,後麵那八位便是師叔,他們本應是達摩院的高僧,這次隻是來觀賞比武的。”雙手合十道:“我先告辭了!”
這達摩院本身是少林寺的輩分最高之人居住的地方,他們成天研究江湖中的武學,便取其精華,融於少林武功之中,一般大小之事未必能夠驚動到達摩院,可是這次的事情確是大大不通,方丈雖然武功也是高強,但是有人卻能在羅漢堂堂主無覺大師的眼皮下來去自如,這讓他的心裏也沒有底,這才請出了達摩院的這五位師叔來。
呂文、司空先生和陸文傑合十回禮道:“請便!”
無覺離去之時對梁飛羽點點頭示意,梁飛羽微笑合十道:“阿彌陀佛!大師請便!”
那自稱崆峒山的崔映雪飛身而下,立在空地中央,道:“都說天下武功出少林,可是據我所知我們崆峒派的武功卻要早於你們少林寺。”
方丈合十道:“崔道友便是挑戰我寺的人?崆峒派和少林寺一道一佛,本身不分高低,為何閣下卻執意如此?”
崔映雪躬身一禮,道:“晚生隻是對我這說法不是很讚成,擾亂貴寺,甚是不安,隻是天下之人都是這般說法,卻讓我們崆峒派臉麵無光。”
梁飛羽心道:“這人好生厲害,說話但是有理有樣,確是笑裏藏刀。看來比武之事在所難免。”
方丈又道:“那請崔道友進閣喝茶,這比武之事,便點到為止。”
崔映雪仰天哈哈大笑,道:“我來貴寺隻是想證明一件事而已,喝茶倒是不急。”
方丈乃是得道高僧,早已心如止水,禪心明澈,微笑道:“不知崔道友為了何事?”
“好說。好說。”崔映雪笑道。
這次前來的江湖人,眼看這架被方丈三言兩語攪黃了,都大失所望,由於是在少林寺,都不敢亂說,隻是覺得惋惜,錯過了一場精彩的切磋比武。
方丈見到眾人小聲議論,也不願開罪,少林寺向來是大事化小,小事化無,不想讓人白跑一趟,合十道:“諸位,這次的比武之事,凡事前來少林的人都可以提出來,我寺羅漢堂都會接待,大家都是點到為止!”
眾人一聽,都明白了方丈的言外之意,就是告訴大家可以隨意的切磋少林武功,眾人皆是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