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幾條船沿著運河一路遊玩,往鎮江駛去,幾乎每天都是酉時左右就找大碼頭靠岸,眾人上岸去遊玩,婆子們上岸買新鮮的水果蔬菜。
這一天風和日麗,男人們湊到大虎的船上,垂釣談天,用釣上來的魚和買的蔬菜肉食命隨船的廚娘做了一桌酒席,幾個人圍著喝酒聊這一次打仗的事情。
靈萍、小夢等人就全都上了大船,圍著戴寒玉聊天。她們船上的廚娘也在做飯,藍汝曜他們釣的魚也分了幾條過來,鮮魚湯一開鍋,滿船都是香味。
小夢因為是新婚,就被她們不停的開著玩笑,小夢本來就笨嘴拙舌的,現在更說不出來半個字,隻是紅著臉低著頭任她們說去。
靈萍是她的妯娌,看到小夢被說得張不開嘴,當然還是向著自己家的人,立刻就幫著她,而靈紅、靈慧一直都在一塊兒,兩人關係好的不得了,自然也是結成了一派。
戴寒玉笑嘻嘻的看著她們兩邊互相取笑,時不時的插句嘴,都是一針見血叫人笑得前俯後仰的貧話。每當她一說話,眾婦人總是要大笑一陣。惹得那邊的男人們總是不能專心的喝酒,常常轉過來看她們。
正在愜意的很的時候,忽聽得那邊船上傳來打招呼的聲音,戴寒玉看過去,見藍汝曜已經站了起來,正在和另一個航道過來的一條船上的人互相的行禮。
那船比大虎的船略大些,比自己坐的船要略小些,船頭上站著的男子五十歲開外,一身紅色的絲綢長衫,在陽光下顯得格外的感覺熱。
戴寒玉看了一眼,卻並不認得,想來是藍汝曜官場的同僚或者朋友,也沒有多注意。
靈慧在最外麵坐著,看那個男人穿的實在是太熱,笑著道:“這大熱天的,怎麼就穿了一身紅出來了?看著都是一身的汗。”
靈萍正在和她抬杠,看了一眼笑著道:“你卻眼拙了吧?那人穿的是最好的蟬翼紗,一般的人卻是見都沒見過!又輕又軟又薄,哪裏能熱了!”
靈慧就撇著嘴道:“蟬翼紗誰不認得?我隻說這個人穿衣的品味!你看看他的一身打扮,雖然衣料頭飾能看出珍貴來,但是這樣叫他一穿,實在是看出俗不可耐來!一看就是暴發的商賈出身!”
靈萍看了看便道:“你看看這個人的行動舉止哪裏像是商賈?我看倒是高貴出身呢!”
靈慧當然不服氣,轉頭問戴寒玉:“奶奶,您說這個人出身如何?”
戴寒玉就笑著道:“這個人穿的確實俗不可耐,身上穿著蟬翼紗,頭上卻帶著紫墨玉冠,實在不倫不類!不過這隻能說明幫他打扮的他的夫人是個俗人,或者他出來遊玩的時候沒有帶夫人,帶的是個小妾,那就說得過去了。”
眾人點頭,戴寒玉也就回過頭來沒有在看,突然身邊靈慧和靈萍同時低聲的倒抽了口涼氣!戴寒玉看她們看著那條船上的人都傻了!
她也立刻的看了過去!接著也愣住了。從裏麵出來一個女子,正在對藍汝曜福身行禮,卻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人!
是林翎。
戴寒玉萬萬沒有料到,能在遇到她!看了半天還在發怔。
藍汝曜在看到齊壽的時候,已經知道船裏麵坐的是林翎了。但是林翎出來的時候,他還是有些意外。
林翎這幾年卻老了很多的樣子,雖然努力維持著以前的那種淡定,但是淡定這種態度,如果刻意去做,反而叫人一眼看出她的不淡定來。
林翎胡亂的行了個禮,就轉身回了船艙,連大船上看都沒有看一眼。
雖然沒有看,但是她卻知道,那個船上的女人正在盯著自己看!這叫她更不能在外麵呆下去了,不但自己呆不下去,連齊壽也想叫回來!
因為齊壽和那條船上的藍汝曜一比,真的是一個老年一個青年!
而兩人的穿戴氣度更是一個地上一個天上!
林翎皺著眉頭看著外麵的齊壽和藍汝曜表麵熱絡的說著話。
戴寒玉也皺著眉頭看著,心裏還在震驚剛剛看到的林翎。林翎身上的靈氣一點都沒有了,整個人隻是顯得蒼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