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一個地方比較不好,這個薛公子正室已經死了,現在找的是個續弦。這個問題就要看老爺和三老爺了。畢竟藍煙是個沒嫁過人的大家小姐,給人做續弦,老爺和三老爺都未必能樂意。
還有一位,姓馬,是洪武皇帝的皇後-----馬皇後的遠親。雖是遠親,到底也算是皇親,馬公子今年二十歲,倒是沒有成過親,定過兩門親,但是都沒等到過門就死了。
家世也是一般,隻是有著皇親國戚的頭銜。這個馬公子在順天府的布政司衙門做著個參事。
這一點戴寒玉倒是挺看重的,很多官宦的子弟,成天遊手好閑,美名其曰在進學,實際就是晃來晃去的不想工作,有些人考一輩子學,還得意洋洋的不得了。
這個馬公子年紀輕輕的知道出來工作,看來應該算是踏實的人。
扔了單子,戴寒玉叫丫鬟燒了水,搬了浴桶進來,就脫了衣裳抱著瑗兒一起進去洗了個澡。
瑗兒現在開始不老實了,洗澡的時候玩水,把水弄得滿屋子到處都是,戴寒玉又想叫他學遊泳,琢磨著要在院裏弄個大一點的浴池什麼的。
藍汝曜回來的時候,戴寒玉已經將瑗兒哄睡了,自己躺在床上邊想邊等著他。藍汝曜胡亂的梳洗了一下就上床。
戴寒玉聞著酒味頗重,問道:“你們喝了不少?說什麼了這麼晚?”
藍汝曜過來摟著她躺下,才舒服的出了口氣道:“二哥就是內疚,然後說著說著就喝了不少。”
戴寒玉歎口氣:“雪兒也挺內疚的……”她想起那兩個人,急忙的問道:“對了,我今天去靈慧那兒看到有兩個人還算合適……呃,你先告訴我,要是給藍煙說的是個尋繼室的,你覺著怎麼樣?”
“可能是不行吧?藍煙是個深閨小姐,嫁給人做繼室……”藍汝曜沒有說完,閉上了眼睛。
“怎麼不好?我覺著隻要人好就行……還有一個是個參事,”戴寒玉看藍汝曜很累的樣子,輕叫了一聲:“汝曜?”
“嗯?”藍汝曜睜開眼睛看著她。
“不過你要幫個忙,藍煙的事,咱們不能直接就上門去提親,還是要想辦法了解一下這兩個人的人品,這才能定一下。”
“嗯,好……我想辦法結交一下。”藍汝曜在她臉上親了一下:“睡吧,好困!”
戴寒玉滿腹的心事,但是看他確實很累的樣子,隻好不再追問了,懷著心事睡了。
戴寒玉想著什麼時候能見見這兩個人,但是也不能直接就上門去說,琢磨了幾天都沒有想出辦法,看藍汝曜似乎是忘掉了一樣。
再過了幾天,就在戴寒玉忍不住要問他的時候,藍汝曜笑著回來跟她說:“有個好機會,能同時見到你說的那兩個人!”
戴寒玉很驚喜的問道:“什麼機會?”
“那個馬公子家,有個曾老祖父,今年有九十多歲了,再過兩日就是壽辰。他是馬皇後哪一房的遠方堂弟,估摸著有一點臉麵的官紳都回去。這樣馬公子能見到,薛公子應該也能見到,到時候我帶著你去!”
“好啊!”戴寒玉立刻眉開眼笑:“看你這幾天都不提,我還以為你忘了呢!”
“娘子大人吩咐的事情,我哪裏敢忘了!”藍汝曜笑著。
戴寒玉有了這個機會,這就精神一振奮,專等著人家老壽星的壽辰到了。
雪兒現在有心改掉自己之前對家人不聞不問,冷淡處事的方式,聽說戴寒玉在給藍煙張羅,於是很關心湊上來問東問西的,無奈肚子太大了,實在是不方便去。倒是藍汝逡,聽戴寒玉說了這兩個人的情況,也想去看看。
戴寒玉當然是歡迎了!藍煙的事情,還是有他們家的人跟著做決定,這才是好的。
這天壽辰到了,戴寒玉特意打扮了一些,去年皇上賞賜藍汝曜那些姬妾的時候,一起賞賜了幾匹好布料,戴寒玉選中了兩匹留著。
有一匹是粉色的軟煙羅,現在做成了衣裳穿在身上。粉紅色的逶迤煙籠百水群,沙孔微微,露出裏麵白色的蠶絲綢襯布裏子。腰束素色緞帶,婀娜身段盡顯。帶著一套玉石項鏈,耳墜,皓腕上同套的鐲子,一走環佩叮當脆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