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您還跟我見外呀？”
夫人笑了：“也是……不過還是不要像以前一樣，打算長遠一點。我這邊就不用買人了，都夠了。”
戴寒玉正想跟她說這個事呢！想了想怎麼說，然後就笑著道：“對了，母親一說孩兒想起來了……”她轉頭看了看，小琴就在一邊伺候著，她就笑著道：“小夢，去給我端點葡萄幹，這老想吃呢。”
夫人趕忙的就吩咐：“這邊也有呢！哪還用跑回去拿！小琴去拿點過來！”其實她也看出來了，戴寒玉是想支開小琴。
小琴答應一聲出去了。
戴寒玉立刻道：“母親，小琴姐這幾個年紀也不小了，您……有沒有打算呐？”
夫人被說得一愣，然後道：“其實在應天的時候想著這個事了，可是沒想到就被抄了家，也沒想著她們幾個又能跟我，這不還沒顧上呢……你有主意？”
“嗯……您那時候說，小琴姐現在也不是很貼心了，我想，她們年歲也大了，在這裏長久的伺候也不是個事，終歸是應該有個自己的家。”
夫人點頭：“是啊，不過小琴跟著我也好幾年了。也不能隨便給指個小子。”
戴寒玉想了想，訕然道：“母親，其實前幾天我們是……不是去買東西，是去……嘿嘿，是去保媒去了……”
夫人倒不是很意外，那時候隱隱的有些察覺，沒什麼東西還用得著天天去？雖然沒說什麼，但是稍微還是有點不樂意，想了想才婉轉的道：“雖說咱們是抄了家，可也不至於叫你一個大肚子的兒媳婦保媒養家吧？你這樣叫人知道了……”
戴寒玉訕然的低下頭。
夫人又覺著過意不去了，歎口氣道：“不過你也是為了這個家，我也不是說你……算了，隻要別叫老爺知道就行……”她想了想又驚訝的問：“汝曜跟著你難道也是忙這個？”
戴寒玉點點頭，陪笑：“是啊……”
夫人搖著頭看著她：“你說說你，這要是叫老爺知道了……唉。”
停了一會兒，戴寒玉才接著剛剛的話說：“呃，是這樣，我本來是叫汝曜陪著我把這邊的媒籍上上，叫棗兒去給我在在麵跑腿的。結果去了衙門上媒籍的時候，府台老爺就交辦了個差事，我想著反正也閑著沒事，就答應了。”
夫人本來想不說話的，不說話就表示自己不願意……可是想了想，又實在是跟她繃不起臉來，歎了口氣道：“說起來那時候也困難……怎麼呢？”
“是給懷柔的一幫子流犯保媒，刑期都輕，官府著急的很，我就想到了各個大府門都有丫鬟，就先找了知府老爺府門的丫鬟，說成了幾對了……”
夫人有些驚奇的挑眉。
戴寒玉看小琴快回來了，急忙的道：“我是想，這也是個機會。現在咱們府沒有年歲合適、也沒成親的小子了，不如就把小琴姐她們說給這些人吧。”
“流犯呀……”夫人很嫌棄的道：“我想給她們幾個找好的呢。”
戴寒玉笑著道：“是應天一個賄賂的案子牽涉的犯人，都是三、五年的刑期，裏頭好些都是民籍，也沒有連帶的役刑，在這邊做工也是有銀子拿。小琴姐她們要是能跟了這些人，隻要刑期滿了，就是自由身了。”
夫人想了想問：“知府老爺能願意？”
“流刑很輕，三到五年的就都沒事了，而且也不牽涉別的。知府老爺也願意。”
“現在都在幹什麼？在哪裏做工？什麼工？”夫人問的倒是仔細，看著確實是想給小琴謀個好出路。
“在懷柔，朝廷修建順天府，可需要人手呢！這些人就算是刑期滿了，有些也願意在這邊繼續呆著，既能做著工，也能養家糊口……不過那都是父母去世了的，也有願意回去的。”戴寒玉也說得仔細。
夫人思索了良久，才道：“那也好……人家知府都可以，咱們也沒什麼不可以的，不過你要給看著挑好點的。要民籍的，叫給這幾個丫頭贖了身吧。”
戴寒玉就抿著嘴笑著道：“這您放心！我還能不向著咱們自己家的人？！”
夫人又道：“別叫汝曜在跟著了……一個堂堂男子……你也不能再跑了呀？真要是叫你父親知道了……”
戴寒玉急忙的點頭：“知道了，孩兒也不去了，現在全交給靈慧跑著，我看她倒是能幹了這活兒，慢慢的叫她跑著行了。”
夫人點點頭，想了想又道：“我這邊也得四五個呢吧？”
戴寒玉算了算笑著道：“算上小琴姐真的四個呢……那四個新的丫鬟母親瞧著怎麼樣？小琴姐她們幾個真的要是走了，她們伺候您能順心嗎？”
“還行吧，唉，也是時候了！不應該把小琴幾個留這麼長時間，都耽擱了！”
“母親，那我在買幾個丫頭、婆子，還有下人，門房都要找，還有些東西該添置的……”
夫人笑了，打斷道：“這些你看著辦行了！本來在應天也是你當家不是？！領著靈萍好好幹去吧，我瞧著那丫頭伶俐的很！是個好幫手！”
戴寒玉就笑著點頭：“誰說不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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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汝曜耐著性子等著翩翩哭的差不多了，這才又問：“說吧。”
翩翩哭的抽抽噎噎的，低著頭半天沒有開口。
藍汝曜冷笑一聲，搖著頭道：“翩翩，你是不是覺著你挺了解爺？從來沒見過爺發脾氣是吧？跟爺耍這個心眼覺著有用嗎？”
大虎這次又上前來，看了藍汝曜一眼，藍汝曜道：“你看我幹嗎，動手吧！”他背著手出去了。
一會兒，裏麵又傳來翩翩尖利的哭號聲，求饒聲，這一次，藍汝曜並沒有立刻進去，而是又等了一會兒，才慢悠悠的踱進去。
翩翩長發全散了，淩亂的散在肩膀上，一個肩膀垂著，看著很別扭，像是掉了一樣……
依然是放聲痛哭，尖叫連連，大虎看他進來想住手的，藍汝曜搖搖頭，大虎就沒有停，依然是使勁捏著另一個肩膀。
都能聽見翩翩骨頭碎裂的聲音……
翩翩大哭大喊著，不過沒有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