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兒陪笑著道:“姑娘,少夫人那樣說,是她做主子的客氣,咱們卻不能真的當了真,您剛剛說的那些東西,若是去了一並要來,恐怕不但是少夫人心裏不以為然,連那邊的下人都會覺著咱們沒見過市麵,少夫人一發話,就這樣的要東西……”
話還沒說完,翩翩已經笑著在額上拍了拍:“對對對!還是你想的周到!我一時還真的沒想那麼多,幸好你提醒我了,不然這樣過去,非叫那些婆子暗地裏笑話我不可!”
她看著穗兒誠懇的道:“這就對了,你們要是真心的待我,我必定不會薄待了你們!”
穗兒的初次納言被采納,還受了誇獎,當然的很高興,笑著急忙道:“我們肯定是全心全意的待姑娘!”
“那就好……這樣吧,就要入秋的被褥和桌子吧,其他的等下回吧。”翩翩笑著道。
“是。”穗兒急忙福身:“奴婢這就去。”
看著她轉身出去,翩翩臉上的笑才慢慢的落下。
------
再過兩天就要去周侍郎家了,終於在這天晚上,趕出來兩件衣裳,小夢捧著進來:“少夫人,衣裳做好了。”她捧著站住:“送到哪去?”
戴寒玉從屋裏出來笑著接過去:“什麼送到哪去?就是……呃,沒事了,你出去吧!”
小夢就答應一聲出去了。
看到戴寒玉拿著男裝進來,藍汝曜倒是精神一振,笑著道:“趕緊穿上我看看俏不俏?”
戴寒玉白了他一眼:“下人的衣裳,能穿出俏來?你也太瞧得起我了!”想了想又道:“不過要是應天第一美人穿,那就不一樣了,八成俏的你錯不開眼!”
藍汝曜抽了口涼氣:“滋,我說!你這幾天冷嘲熱諷的到底為什麼?我不是說了,在漂亮也沒有你好看嗎?”
“切!口是心非!”
“我怎麼口是心非了?”藍汝曜非要把這個說明白不可!
戴寒玉轉身拴上門,解開自己的外裳,道:“你不是也覺著二哥能得到應天第一美人的眷顧很有福氣嗎?很羨慕的口氣!”
藍汝曜完全的忘了:“什麼時候?我啥時候說過那話?!”
“就那天!二哥跟我說周家的事得時候,你說的!”戴寒玉似笑非笑的瞥了他一眼:“我記得清清楚楚!”
藍汝曜歪著頭想了半天,隱隱的想起來,似乎是說過這話,就笑著過來:“你怎麼那麼小心眼……”
戴寒玉剛要將男裝穿上,他卻搗亂,伸手在她身上亂摸。她急忙的躲閃,嘴裏嬌嗔:“別鬧了……我後天就要穿呢……”
兩人你追我躲,廝鬧了半天,終於還是被摟住吃了會兒豆腐,才勉強的放開手,戴寒玉換上了男裝試了試,大小倒是正好。
“一看就不像!”藍汝曜在旁邊批評:“身段兒這樣嬌小,臉蛋兒這樣白,眉眼俊的像朵花兒一樣,怎麼可能有男人長成這樣?”
戴寒玉知道他是變著法兒誇自己,抿著嘴笑。
頓了頓,他卻又不知道想起什麼,噗的笑出了聲。
“笑什麼?”戴寒玉邊在鏡子前照邊問。
“你這樣去了,人家還以為是我的……”藍汝曜過去摟住,低低的在耳邊說了句什麼。
戴寒玉紅著臉啐了一口。
衣裳還算合適,脫下來放一邊,到時候就穿著件。
自己的衣裙藍汝曜卻不叫穿了,笑摟著往床上擁,一隻手忙著將剩下的衣裳給脫掉,低聲邪笑著道:“脫都脫了,還穿什麼呀……”
……
到了這一天,戴寒玉到夫人那裏,隻說是回菊嬸家看看,夫人答應了,這就跟著藍汝曜出來。
因為耽擱了一點時間,藍汝灝和藍汝逡為怕失禮先過去了。他們倆坐著馬車隨後到了。
“寒玉,我們必定會在他們的花園或者園子轉悠,你那個時候再打聽,就在我們周圍。千萬不要自己走了。”藍汝曜不厭其煩的一遍一遍叮囑著:“誰要是安排你幹什麼,你就說自己是貼身的小子,隻管伺候少爺!”
“知道了!”戴寒玉抿著嘴笑著答應。
“別那麼笑!”藍汝曜道:“看著都……”
戴寒玉趕緊一正臉色,嚴肅的點點頭:“知道了!”
藍汝曜卻越想越不放心,掀開車簾看了看,還有段距離,就坐過來將戴寒玉摟在懷裏低聲道:“為了給你點點醒,我要給你說個事!”
“什麼事?”戴寒玉看他突然變得不自在的臉有些怔然問道。
藍汝曜咽了咽吐沫,然後道:“說了你可別生氣!”
戴寒玉眼睛睜了睜,然後點頭:“嗯,不生氣……”
“小時候……咳咳咳,十五、六的時候,我們幾個很淘的。我、這個周石卿、還有要給六公主婚配的那個瑞王爺家的三公子……有一次,瑞王爺家辦喜事,我們都去了,那時候有唱昆曲的一個小生,長的像個姑娘似地……被他們給……”
戴寒玉咬住下唇驚駭的瞪大了眼睛,緊緊盯著他道:“你有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