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秀猶豫了一下，沒給他，卻紅著臉低下了頭：“少爺……夫人說，叫靈秀好好伺候少爺……”
藍汝曜也不知是真沒聽出來還是怎麼的，揮了揮手：“知道了，不過我自己擦臉吧，帕子給我。”
靈秀隻好將帕子遞了過去，然後有點不情願的退開了。
藍汝曜眉頭微微有點皺著，擦了臉什麼話也沒說就出去了。站在院子中間，也不知道想什麼呢，就那樣呆呆的站著發愣。
戴寒玉進門就看見藍汝曜站在大太陽下呆著，看到了她才精神一振的走過來：“你去喝梨汁了？好喝嗎？”
戴寒玉笑著道：“好喝！嗯……誰叫你吃了飯就睡覺，沒有梨汁喝了……”很得意的笑。
“沒有就沒有吧，至於你那麼高興！”藍汝曜也笑了。
戴寒玉見他有點懶懶的沒精神，也不搭茬開玩笑，以為他剛睡醒，就道：“哪能忘了你！給你帶了一碗，進屋喝吧！”
“別進去了，怪悶得。”藍汝曜坐到院子裏葡萄架下的涼凳上：“就在這兒喝吧。”
戴寒玉就也過去，靈玲將食盒拿過來，從裏麵小心的端出一個白瓷盅，在拿出個空碗，將瓷盅裏的梨汁用勺子舀出來一碗，雙手放在藍汝曜的麵前。
藍汝曜看了她一眼，然後揮揮手，靈玲愣了一下，退了下去，但是不知道少爺的意思是叫自己退走還是遠遠的伺候，有點楞的站遠一點呆著。
藍汝曜問道：“寒玉，是不是來了幾個新丫頭？”
“對呀，你見了？嗯，有兩個是原來你院裏的……哎，就是這個給你倒梨汁的，你怎麼不認得？”戴寒玉有點奇怪的問道。
“哦，那些在院外吧……”他想了想，覺著戴寒玉可能沒明白，就仔細的解釋：“丫鬟有大小丫鬟，有屋裏的，院裏的，還有院外的。屋裏的，就是大丫鬟，幹些鋪床疊被、端茶倒水的事，院裏的，就端個水盆，傳個話。這些我常常見，自然都認得，但是院外的，就是負責跟門上的婆子傳話遞東西的，那些我不是全都認得……”
戴寒玉笑著點頭開了句玩笑：“呃，屋裏的其實就是通房丫鬟吧？”
藍汝曜就有點吃驚的看了她一眼：“你聽誰說的！不是！完全不是！”
他反應這麼大，倒叫戴寒玉吃了一驚：“你這麼激動幹啥？！我也是開玩笑……不過不就是這樣嗎？通房丫鬟，不是從屋裏的大丫鬟裏頭選嘛……或者不用選，大丫鬟全是？”
“你胡說什麼！跟你說了不是！”藍汝曜很不願意，皺著眉頭板著臉道。
“不是就不是唄，激動成這樣幹嘛！”戴寒玉白了他一眼：“做賊心虛呀？”
“你你你……跟你說了不是！”藍汝曜聲音都大了點，將遠處的靈玲、小夢嚇了一跳，關切的看著這邊。
戴寒玉也生氣了，怎麼這個人這樣開不起玩笑？！她‘騰’的站起身道：“你喊什麼！”
她一轉身就氣衝衝的回了屋子。
藍汝曜也氣呼呼的將梨汁一口氣喝了，重重的將碗墩在石桌上，很清脆的響起了一聲瓷器裂開的聲音。
呆坐了一會兒，又起身跟著進了屋，進去看見戴寒玉坐在床邊生氣，靈秀在一邊點著熏香，邊偷眼的看戴寒玉。
他繃著臉過去對靈秀道：“你先出去……不叫別進來！”
靈秀認為他和戴寒玉吵了架，於是趕緊答應一聲出去了。
藍汝曜過去在戴寒玉眼前站了一會兒，見她就是不搭理，又坐在她身邊，然後道：“我沒收過通房丫鬟，就是慧雲、慧月也不是！”
戴寒玉搶白道：“你收不收通房丫鬟跟我何幹？！”
“那你生什麼氣？”
“我生氣你開不起玩笑！”
“你是開玩笑？”
“當然！我開玩笑你聽不出來？再說了，我也沒指名道姓的說你的大丫鬟都是通房丫鬟！我就是說一般的情況！你急著撂蹦幹嘛？”戴寒玉怒瞪著他。
藍汝曜吐了口氣，知道自己誤會了……
“那個……我以為你們都懷疑這個……我身邊的丫鬟，伺候的久了……不希望她們下場不好……”他支支吾吾的說。
戴寒玉沒明白，皺著眉頭看著他：“你說什麼呢？”
“沒什麼！誤會就算了！”藍汝曜很快的笑答，然後道：“寒玉，你怎麼也火氣那麼大？”
“別提了！”戴寒玉想起今天的表嫂，就是一肚子的火：“這哪是去喝冰鎮梨汁呀，分明就是給我喝辣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