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客氣,這算啥,咱倆誰跟誰啊。”花涼摸摸腦袋倒到床上。
跟芝士說那麼多,自己又懂多少?這輩子情路坎坷居然還能開導別人,花涼啊花涼,你真厲害……
大晚上的兩個人又能幹什麼,花涼害怕自己耽誤芝士休息,就又帶上了頭盔玩遊戲去。
上了海心島她就摸出一張回城符來,這玩意隻剩下這最後一張了,再要就真沒有了,這次恰好用上。但是良心不安,怕何處風流萬般無奈之下真的一抹脖子死回來,花涼把鯊魚丟到了海邊。
撐著臉坐在東海海邊的小丘上,花涼默默地看著轉了一整天的太陽緩緩下沉,一直降到海平麵以下,隱去了它所有的光輝。這又是一天。
海邊出現了一個黑點,朝這邊走過來,極有目的性的步步走近。花涼看著那個人背負著朝陽疲憊地走過來,微濕的頭發被鍍成燦爛的金黃。
臨近的海麵上,一條碩大的鯊魚尾巴在半空甩動了一下,沉入水底。
看不清楚他的臉,那她知道那是何處風流——或者說,溟天離。
那人手中正提了一條綴滿了各種美麗珍珠的曳地長裙,上麵沒有一點濕的痕跡,被小心地護在懷裏。
“花涼。”他站在山坡之下仰望她,“你在這。”
她失笑:“你找我麼?”
“我……”他不知道從何說起,“抱歉一直隱瞞了你,我就是溟天離。我不想再瞞下去了,我不該欺騙你的。我,喜歡你。從很久就開始了。”
花涼低頭,死死盯住他的眼睛,掩飾不了自己心中的意外。“從你還是溟天離開始?”聲線不複往日的親近,竟是淡淡的疏遠了。
何處風流立刻怔住,張了張嘴不知道要說什麼,突然覺得麵前的人離自己好遠,好遠。
這麼多年過去,她已經不是當年那個愛哭鼻子的小女孩了,女孩長大了,長得滿身都是刺。而自己,麵對著她反而變成了不善於表達的那一個。
“溟天離。”她終於穩定了情緒,高傲地抬起下巴,“你現在打算做回自己麼?告訴我,究竟哪個才是真的你呢?被花涼一手提拔上來的曾經叱吒風雲的驍勇家族族長,睥睨天下與名少齊名的王者天下副會長,還是那個整天笑笑的何處風流?到底那個才是你的偽裝?”
“我……”他沒想到她有此一問。
“不必說了,我現在沒有心情聽你說什麼。哈,相處了那麼久的何處風流,也是因為自己的目的,騙我……”花涼笑,一步步走下山去,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他的心上,將那顆心擠壓、粉碎。
“我最怕別人騙我,我也最恨別人騙我。”
擦身而過的瞬間,她清冷的眸子不帶絲毫感情的掃上他的臉。櫻唇輕啟,吐出的字字如同冰錐,他無處可遁,隻能捧著一顆心生生受了這一下下的重創。
“不必再費心。”
“花涼——!”他不顧一切的擁住她,緊緊地箍住,好像稍一放鬆她就會憑空消失在懷裏,幾乎令她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