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瑜的短暫失憶症很快就在後宮中傳了開來,那些見識過的宮人們紛紛表示驚訝,從來沒有看到過有人能做到這種地步。
就連蘇瑾瑜她自己都很難想象出來,一旦她病發,又會做出怎樣的舉動來。
自從上次她動手打了清雲之後,就把自己關在了寢殿裏,任憑誰來她都不願意開門,生怕病情再次複發。
孩子的離開導致了她身心疲憊,如今,她又是這副模樣,整日神情恍惚,都不知道還能做什麼。
“你已經很久沒有去看她了,難道一點都不知道她如今的情況嗎?”景昊看向正在桌前批閱奏折的淩雲,這也是他今日才從宮人們口中得悉的,他知道蘇瑾瑜生病了,就是不懂為何淩雲會在這個時候選擇放下她。
握著朱筆的手臂一頓,淩雲稍稍翻眸看了眼景昊,蘇瑾瑜的情況專門有人前來同他報告。在他見識過她那日的無常之後,的確是有過迷茫,以為那些話真的都是她的肺腑之言,可在知道她打了清雲之後,就認為這件事不會是表麵上看到的那麼簡單。
以前她怎麼生氣,都不會找宮人們發泄,更何況對方是她用性命相救的清雲。唯一,可以給他的解釋就是她中邪了。
那日,他詢問過請脈的幾位太醫,紛紛表示不會是中毒,從脈象中也沒有察覺到任何的異樣。然,中邪一說,又隨著病情穩定而有所動搖。
“我這幾日都忙著處理政事,不如你去看看她吧,後天就要啟程回去了。我想,在最後的幾日裏,她是願意看到你去陪她的,有你在她身旁,我能夠放心一點。”
話音初落,淩雲繼續翻閱起奏折,佯裝出一副政事纏身的模樣來逃避景昊的追問。在沒確定這種種因素之前,他不會貿然前去見蘇瑾瑜,生怕會引起她更為強烈的怒火。
景昊見淩雲這麼說,亦是無奈得退了出來。他知道,他們之間有了心結,這個結不是他的三言兩語就能夠解開的。
午膳過後,景昊和陳玄錫就一同來到了永和殿。之前,他們去看望了正在養傷中的青衣,見她能夠下地走路了,算是放心了。
關於離開一事,景昊不再為難青衣,陳玄錫告訴過他,若是真心為了她好,那麼就該尊重她所做的任何決定,哪怕明知前方荊棘坎坷,作為旁人的他們,是無權利來要求什麼的。
蘇瑾瑜呆愣的躺在床榻上,她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發癲發瘋,索性就用布條將一隻手顫在床欄上,生怕那時會傷到他人。
景昊看到蘇瑾瑜如此模樣,心疼不已,伸手要去解開布條時,被蘇瑾瑜攔了下來,“我不疼,不要解開。我怕,我會傷人。”
上次她打了清雲,心裏滿是愧疚。她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樣子,一點也不是原來的那個她了。
這些日子,她做了好多的夢,真的假的,虛的實的。她快要分辨不出,到底什麼才是真正存在的。
看著景昊擔憂的神情,無奈的笑了笑,下意識的扯了扯身上的被褥,“我病了對不對,沒有人能夠救我嗎?我不知道為什麼突然之間會做出那些事情來,就像,就像腦子裏有人在操控著一切,哥哥,我要怎麼辦,我一點都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