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左!”夏侯霸在後麵指揮著曹軍親隨前進的路線,看得出他還是盡量把夏侯衡等人往從人少的地方前移。
“夏侯衡你這狗官,鄙無恥!”
“狗官們就算你們今天能活著逃出去,也不得好~~~”自己卑微小的命如同蟻一樣被踐踏,沒有人不憤怒。一個曹卒看到夏侯衡眾人朝著自己走來,臉色慘然,破口大罵。
夏侯霸在隊列後麵伸手奪過一支長戟,發力往前一推,長戟如閃電跨過數丈,將罵聲不休的曹兵當胸刺穿。曹兵帶著不甘,嘎然收聲倒下。
這夥擋著曹軍前移的曹兵有八人,當前之人被夏侯威刺倒後,剩下七人麵如死灰,呆立當場。夏侯衡身邊的死士,是百戰之士,實力在曹軍中數一數二,還有那些親隨則是百人挑一,也是勇武過人,死士與親隨是曹軍中最凶猛的力量,且這股力量為夏侯淵一手締造出來,對夏侯氏父子死心踏地。
綿羊對著猛虎,除了無力外,隻能逃。那七個曹兵最後二人急急轉身向後麵尋找可以挪腳地方。可大坑之間由一條狹窄的羊腸小道連著。僅可一人通過,稍微巴掌大點的地方都擠著數名曹兵,哪裏還有地方給他們挪腳。
這情景猶如人在百丈高空中走鋼絲,稍不留神便會摔個粉身碎骨。更為堵心的,鋼絲兩頭屁大的地方都站滿了人,沒地方下腳。不得不感歎陸遜布局之巧妙,手段之老辣。
夏侯衡隊列最前麵的親隨,目光冷洌,臉色冰寒,邁步前進。到了這個時侯,他已明白不把麵前這些曾經的手足放倒,或推下去,是無法走出這險境的。情義,在這一刻,一文不值。
“啊,噢,嗚嗚~~”
“哇!”
“死了,死了?”
“往後麵退啊!“
“呃~~~”
七個曹卒,慌慌失失放聲痛哭,一下子亂了起來,最後麵第三個曹兵漢子,望著身前儒弱著不敢移動腳子的曹卒,竟擁上前一下將其推下深坑,然後仗著自己身子較一般人高大點,避開夏侯衡等人路線向另一堆曹軍小兵走去。
“大哥,你別過來啊,這裏實在沒辦法騰出地方來!”對麵那漢子,見麵前之人如此盛氣淩人,不由得苦苦哀求。
“不想死的,給俺擠一擠,讓個位置出來!“漢子滿臉戾氣,威懾道。
夏侯衡隊列麵前阻路七個曹卒,瞬間內鬥起來,都想乘著同伴不備,將其殺死或推下深淵。這情形不斷往後漫延,誰都想為自己謀得一塊立足之地。血腥,慘烈,野蠻在不大的山野上無情演譯出來。
此起彼伏的慘叫聲,讓夏侯衡心如刀絞,手腳冰冷,頓時一種深深地無力,愧疚之感襲上心頭。望著麵前已空出來一條小道來,屈辱,憋屈的淚水,從他臉上淌下。
“啊!這筆賬我盡早要和陳到算清!”夏侯衡仰天咆哮。
夏侯衡眾人幾乎沒有碰上像樣點的反擊,就跑出數丈遠了。沿路的曹兵懾於夏侯衡身邊親隨凶悍,擇地而躲,或自己跳下深坑。
“劈!啪!”
“嗞!嗞!”
猛火摧毀一切,將可以燃燒的物體統統化為灰熾。那藤牆中的大樹,隻一個眨眼,樹葉就迅速退去綠就變黃,繼而化身成一堆堆濃濃烈烈大火。
熾熱的氣流一去,山澗清爽的風迎麵撲麵,曹軍隊形緩緩停了下來。夏侯霸深深呼出口濁氣,抬頭前視。隊伍前麵還有數十米平野地帶,再往前便是陡起的山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