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是否愛過哪個女子？”
慕言聽寧瑤問得奇怪，不覺把臉上的笑收了，不過依然回答道。
“是，這個女子美好聰慧。她那麼善良，為了別人犧牲了自己的幸福。她又是那麼絕情，離開得毅然決然。”慕言把那渙散的眼神收了回來，嘴角又漸漸浮現笑意，對著寧瑤笑道，“公主是否是看上哪位公子了。”
寧瑤臉上浮現一抹苦澀的笑顏，輕聲而語道。
“是啊。隻是不知這位公子是否亦是看上寧瑤了？”
“嗬嗬，公主才貌雙全，溫柔聰慧，想來這位公子亦是暗慕公主的吧。”
“嗬，隻怕這位公子心裏是另有其人了。”寧瑤停頓了一會兒，又幽幽然接口而言，“先生，如果明知這份感情沒有結果，那要如何？”
慕言麵色突然凝重起來，他輕輕搖晃著手中的折扇，徐徐開口道。
“斷了吧。”
“可是許多年了依然斷不了那又該如何？”
“那就無法了，除非這個人死去，方了徹底了斷。”
寧瑤心裏一驚，過後強自帶上笑顏，對慕言說道。
“先生，寧瑤這幾天向先生告假，隻怕寧瑤無心鑽研詩作。請先生再給寧瑤三日時間調整心緒。”
慕言笑意浮現，他點點頭說道。
“在下再等公主三天。希望三天後，公主依然是那個靈動生氣的寧瑤公主。”
寧瑤聽罷亦是微微一笑，靜靜點頭。慕言見罷，便告辭離開了香榭閣。
三日過後，寧瑤終於調整好自己的心緒重新麵對慕言。隻是如今很經常，寧瑤亦是容易走神，甚至慕言亦是提醒了多次。雖說寧瑤人是在這裏，可是一顆心如今全熱不在詩作上。慕言布置的任務，寧瑤有許多次並未按時完成。且一連幾日寧瑤的狀態都不佳，好幾次慕言瞥到寧瑤隻是錚錚望著自己發呆。這日慕言終於對寧瑤說道。
“公主，在下如今不得不說，公主如今再無心學習作詩了。”
寧瑤回過神來，她望這慕言的眼卻不知該如何解釋。但聽慕言歎了一口氣，緩緩接語道。
“公主，想來一些習作該學習的公主都已經全然掌握，為今剩下的隻不過推敲練習，公主其實不用在下指點的。在下已經是江郎才盡了。”
寧瑤聽罷，眼中之淚不覺掉落下來。慕言見此，自是緊張無比，說道。
“公主何故如此？在下哪裏得罪了公主，還請公主明說才是。”
寧瑤望著慕言，輕啟朱唇，楚楚可憐說道。
“先生，那日寧瑤問先生心中是否愛過哪個女子？先生是否記得住？”
慕言點點頭，眉頭皺得很緊。寧瑤繼續說道。
“那你可知道我的心思？我是再忍不住了，今日我索性都說了吧。皇嫂已經告訴我，你和皇嫂之間的事了，你和皇嫂是不可能再在一起的。縱然你還愛著她，可是情理難容。那日那株珠花你是想送給她的，嗬嗬，不想我此般不知趣倒是索取了去。你們托我互轉詩作，可我全然不知其中隱情。見你眉頭緊鎖，還可笑地為你擔憂，怕你情緒不佳。更可笑的是，我此般全身心學習詩作竟然漸漸變得全是為了你。那日在遊廊裏見你和她，和她相擁深吻，我的心不知為何霎那陣陣心痛。難道，你當真不知道這些日子我對你的情意？”
慕言的眉頭皺得越發緊了，他緩緩開口說道。
“公主，對不起。或許是我有心借你於浣溪相見。隻是後來，浣溪說再不和我相見後，在下便一心隻是教導公主作詩。在下並無其他心思。”
“嗬嗬，好一句並無其他心思。縱然我是金枝玉葉的公主又如何？終究得不到一人之心。”
“在下並不是這個意思。”
“若是我不介意你心裏是否有她呢？我願意和你在一起，等你忘了她，開始愛我呢？”
慕言錯開寧瑤那熱切的目光，說道。
“公主，你對在下一片心意甚是讓在下感激不盡。隻是，這些年若是在下能把她忘了，隻怕早已是妻妾成群了吧。公主，您大好年華，莫要為了不值之人白白付出。”
寧瑤聽罷，想到他已經如此徹底拒絕了，再多說隻怕連最後的尊嚴亦是要失去。她擦拭了淚痕，露出驕傲的笑容，緩緩說道。
“本公主雖愛你，不過亦是要愛得有尊嚴。既如此，那本公主和先生就各自等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