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有機會留住慕藍,上天入地我無所怨。可是歌兮,你該說的,不該隱瞞的,自然該說清楚了。”
“那是自然。醉春風不過是個掩人耳目的地方罷了,我真實身份不過是個殺手。而你,論武功論見識論定力都足矣幫公子成大事。隻要你博得公子信任,公子自會安排你入朝為官,讓你的地位足矣和慕藍相匹配。”
“如何取信於他?”
“靜觀其變吧。”
自此晏風或許不再是當初的晏風,不過他永遠是慕藍心中的那個晏風。
慕藍自那次見過晏風後整個人越發憔悴和瘦弱,每呼吸一下她都覺得心很痛。如果能選擇死,她會無所留戀地死去。慕藍茶飯不思,病來得突然,躺在床上閉著眼不說話,如同死去一般。池老爺和兩位夫人急壞了,請了無數大夫,都隻是說心中節數打不開,心憂至此。可是,池家隻有這麼一個女兒,何況太子又是得罪不起。池老爺看著女兒如此,心疼不已亦是無可奈何,兩位夫人自是天天以淚洗麵,也跟著憔悴了許多。浣溪亦是如此,不知如何是好。
晚上,浣溪讓老爺和夫人回房休息,自己又守在慕藍床邊照顧。浣溪靜靜地坐著,看見慕藍靜靜地躺在床上,淚從慕藍的眼角緩緩滑落,流進鬢發間。她知道慕藍並沒有入睡,隻是就是這邊不願睜開眼睛。
如果晏公子不回來,慕藍不和他見麵,慕藍也就不會如此這般消沉。她愛池家,亦是愛著晏風,叫她如何選擇?真真是世間哪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或許,那個不是辦法的辦法還是要試試了。慕藍,你從小就待浣溪勝似姐妹,如今浣溪該給你做些什麼?我隻是希望,今生你至少還能笑起來。
浣溪替慕藍掖好被角,輕輕地走出閨房來到桂花樹下,一幕一幕記憶湧上腦海,聲聲歎息。
三個月過去了,穆羽從杭州歸來。他的謙謙有禮,溫文儒雅和果斷利落很是讓太子欣賞,同時他的霸氣內斂讓太子刮目相看,大有心心相惜之感。雙方彼此身上的氣質和目的使結盟水到渠成。自然太子亦是有他的打算,若要真正聯係緊密,必是姻親不可。
穆羽回到家中,把三個月來的情況和慕言說了,同時一切計劃都在暗中進行著。而慕藍入宮也已經是十有八九的事,這個亦是壓在兄弟倆心中的大石頭,他們愧對慕藍,卻也是無可奈何。
浣溪心中亦是已經有個打算,她隻是等待著穆羽回來。那夜,浣溪找了穆羽。
“大少爺,浣溪今晚來求您一事,希望您能夠幫幫浣溪。”
那穆羽見浣溪平日對自己總是客氣疏離,見她今晚來找自己,心裏自是又喜又驚。他親手把浣溪扶起,讓到椅子上坐下。
“浣溪,如果不介意,你倒可以叫我穆羽。”
“你大概亦是知道慕藍的身子如何。浣溪明白,你和慕,二少爺為了池家付出了許多,不到不得已斷然是舍不得慕藍入宮。浣溪亦是明白,池家對浣溪的大恩浣溪隻怕下輩子亦是無法報答完。我,願意替慕藍入宮。”浣溪低下頭,麵無表情。
“你願意?可是,我要是不願意呢?”穆羽抓住浣溪的手腕,看著浣溪的眼,冷淡地問,心裏卻覺得很氣憤,想著。
你是真不知道我眼裏有你嗎?你真不知道夜裏,我曾多少次站在你窗外靜靜地看著你入睡。我隱忍著自己的感情,隱忍著不靠近你,我隻是希望等我一切安排好,便把我的時間給予你。可是,你竟然如此說。
“慕藍心裏已經有人了。如果你當真疼愛慕藍,你就答應了吧。你可知,看著慕藍如此我心裏的痛苦。你又可知,一生無法報恩的遺憾。”
“你這個女人,你可知我喜歡你。”
浣溪驚訝地抬起頭,她覺得自己肯定是聽錯了,或者穆羽肯定是拿自己在開玩笑。她眉頭皺得很緊,掙脫掉穆羽的手,生氣地說。
“大少爺,浣溪不過一個丫鬟罷了,這樣的話隻怕消受不起。如果你想眼睜睜看著慕藍死,那麼浣溪自可隨慕藍而去。”
浣溪說完轉身欲走,不想她的手再次被穆羽緊握著,怎麼掙脫也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