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是要立立威了,溫和了這麼多年,這幫老不死的看樣子是忘記了他當初有多麼雷厲風行了。他這個墨王可不隻是因為他是先皇之子才得來的!
他眼中精光一閃,便準備出聲,可是另一道聲音已經響了起來。
“顧尚書隻顧速度求勝,卻不顧我父皇安危了麼?”蕭燦的聲音冷冷的,不帶一絲溫度。
他的話音一出,整個朝堂的溫度都下降了幾分,剛才說話的幾個臣子都嚇的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不顧皇帝安危,這個罪名一旦成立,可就是誅九族的大罪!
“老臣不敢,老臣不敢啊……”
蕭燦嘴角帶著一絲冷笑,斜眼睥睨,這些老東西,這些日子他不曾幹涉朝事,他們真就當自己這個皇子是不存在的麼?
“拖出去,一人二十大板,停職回家反省去吧!”蕭燦冷聲說道,隨後又不再言語。
與他們交好的幾個臣子本想替顧尚書等人求情,可看到蕭燦那一副生人勿進的模樣之後,又紛紛住口。
這個平時不願意過多幹涉朝事的皇子,看來竟也是個殺伐果斷之人。皇帝和墨王爺對他的偏愛是顯而易見的,現在去招惹他可不是什麼明智之舉。萬一也被牽連了,那才真的是哭都沒有地方哭去……
蕭景墨看了一眼蕭燦,眸中充滿了讚賞。這才是蕭燦應該有的樣子。
而此時,在邊境的戰爭之中,蕭景塵的情況卻有些不妙起來……
“報!”一個斥候滿身是血的跑到了軍營門口,門口的守衛嚴明身份之後,慌忙帶他進入主將大營。
部隊裏本來為蕭景塵專門準備了休息用的營帳,裏麵一應設施皆全,甚至配了一個侍女專門服侍他的起居。這些準備不可謂不貼心。
可是蕭景塵一來到這裏,就讓那個侍女離開了。甚至專門召見了負責後勤的將領,斥責了一番。
大敵當前,他身為一國之君,恨不能以身相替那些飽受戰爭之苦的百姓,又怎麼有閑情逸致享樂?
所以現在蕭景塵白天在主將大營裏處理公務,晚上就在後麵拉一個帳子,在帳子後麵休息。
斥候抵達主將大營的時候,蕭景塵正在批閱公務。
“陛下,前方斥候有重要軍情報告!”大營的守衛一看到幾個士兵扶著滿身血跡的斥候過來,趕緊進帳稟告。
那個斥候臉色慘白,又帶有一抹詭異的潮紅,看起來上氣不接下氣,隨時有可能斃命的的樣子。
蕭景塵坐著沒有動,臉色卻有些微變。此刻並不是斥候例行彙報的時候,恐怕是情況有變。
“請他進來。”蕭景塵沒有讓自己的情緒表露出來,沉聲說道。
一看到搖搖晃晃,與其說是被扶進來,不如說是被架進來的斥候,蕭景塵的表情就更加沉重了。
“稟陛下,前方有變,劉將軍所率部隊半路遇到埋伏,全軍覆沒。”斥候一字一頓艱難的說完,就昏了過去。
他失血過多,已經確定是不能活了,強忍一口氣到這裏彙報,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一旁聽到消息趕來的軍醫上前查看了一下他的傷勢,隨後跪地:“屬下無能。”
“好好安置,照顧好他的家人。”蕭景塵並不是什麼軟弱之人,這些日子的征戰裏,他也見多了死人,可是心中依然無限唏噓。
可是他作為皇帝,卻不能因為幾個人的生死而不顧整個國家的存亡,他是這個天下的皇帝,不是幾個人的皇帝而已。
看著士兵將斥候抬走之後,他沉聲下令:“傳各軍將領緊急集合,商討軍情。”
一陣急促的鼓聲響起,各處將軍均知是有緊急公務,簡單穿戴之後紛紛跑步至主將大營。
“聖上,依臣所見,洛國有名的將軍都已經和我軍爆發過衝突,並無特別出彩之將。此次劉將軍遇難,必有蹊蹺。”聽蕭景塵轉述過之後,一位年輕的將領上前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蕭景塵點了點頭,他心裏也是這麼想的。劉將軍對敵經驗豐富,還沒有到達戰場就吃了這麼大一個虧,實在是太不符合常理了。他一向穩重,想必不會中計,那就隻可能是對方來了強援。
可是,會是誰呢?蕭景塵心中有了猜測,卻不敢肯定。
戰場之上,一個錯誤的猜測,就可能會讓萬千戰士萬劫不複。
突然,大營的營帳被人打開,剛才去安置斥候的軍醫神色嚴峻的跑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