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這是……懷疑彩雀?
白澈想不太明白,隻得照做,領命之後,便又匆匆退下。
屋子裏的熏香已快燃盡,遠沒有從前那般的濃鬱,反而是散著淡淡的清香。合著微風,一縷一縷的飄散在空中,反倒讓他靜下了心。
小寶……你到底被誰帶走了……
而另一邊。
一間地方不大,卻裝飾精美的屋子,每一處都看起來都是經過了精心布置的。雕花的衣櫃上,雙鳳遊戲的畫麵被雕刻的栩栩如生,夾雜著幾隻蝙蝠,並幾朵盛放的百合,一看便知不是凡物。
對窗而落的梳妝台更是精致。幾枝藤蔓盤繞著,延出些許枝稍,又勾成了一團團的祥雲。
扶絮方醒,一入眼的便是滿屋子的貴重物什,而頭腦昏昏沉沉的,愣是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自己正躺在這房中。
究竟……是怎麼回事?扶絮緊緊地抿著唇,隻覺得太陽穴那脹痛的快要裂開一般,抬手揉了好一會兒,才撐著勉強坐了起來。
想要下地,卻又發覺渾身酸軟無力,試了幾次未能成功,相反卻不小心一失手的將一旁的銅盆打落在了地上。
“咣鐺”一聲,即刻便有丫鬟自房門外推門而入。
“公主可是醒了?”幾步上前便搶先拿下了扶絮手中拿著的銅盆,輕手放在木幾上,又勸扶著扶絮再次坐下。丫鬟臉上揚著笑,說道,“公主可要用些茶水?”
公主?
直到又聽那丫鬟說了一次,扶絮這才緩過神來,她說的公主……不會是她吧?一臉錯愕的看著丫鬟,微微瞪著雙眼,漂亮的紫眸顯得越發晶瑩透亮,如同靈石一般絢爛奪目。
“殿下。”
正在這時,扶絮聽到外頭傳來聲音,扶著那丫鬟的手緊了緊。指甲不由扣入了皮膚,很快便掐出了一片緋紅。
來的人被稱為殿下……
那又會……是誰呢?正當扶絮深思時,虛掩上的木門被緩緩推開,一方墨綠色的身影突現,配著琳琅響起的玉珠相撞的聲音,越發地走近。
這是一個身形修長挺拔的男人,卻是蒙著一個青銅麵具。貔貅的形狀神情無比猙獰,唯有一雙眼睛亮如星辰,將那麵具的戾氣柔化了幾分。
扶絮就這般怔怔地看著他一步又一步的走向自己。
“你是……誰?”扶絮睜大了雙眼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男人,因為靠的近,他身上隱隱散發的淡淡的檀香氣味肆意鑽入她的鼻間。
卻莫名的讓她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男人發出了一聲輕笑,卻能聽出幾分溫善。一雙殷紅的薄唇被金屬製的麵具所勾勒,將那唇形顯得更加完美立體。“阿絮。”他輕輕地喚著她的名字,伸手將她手中緊緊握著的金釵拿下。金釵在手中旋轉,最終被他俯身安在了扶絮略顯散亂的發上。
“阿絮這樣才更好看。”勾了勾唇角,目光上移,淡紫色的眼眸靜靜地看著一直安靜站在身後的丫鬟。微微頷首,這才緩緩開口說道,“公主殿下醒了,為何不差人告知?”
僅一句話,卻充滿了威嚴。
“殿……殿下恕罪。公主方才醒來,奴婢正要……”丫鬟被男人冷凝的目光所驚嚇到,慌慌張張地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剛開口求饒,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男人截斷。
“這裏不需要你伺候了,退下吧。”男人大手一揮,將目光收回。自然也是注意到了,在他那話之後,扶絮略有顫抖的身子。
他看得出來,她在害怕。
可這並不是他的本意,他花了這麼長的時間才找到她,他是她除了父王母後之外最親近的人。
她不應該怕他。
男人眼中的神色漸暗,扶在扶絮肩膀上的手指稍許用力,但隻是片刻,他便立即驚醒過來,鬆開了她。麵上明顯帶著幾分悔色,抿了抿單薄的唇瓣,抬手拂過她發上的那支金釵,才又淡淡的笑了起來,“阿絮,你還記得……有個兄長嗎?”
兄長?扶絮愣了愣,不由將身子向後退了幾步,盡管能感覺到他明顯的克製著身上的戾氣,卻還是隱隱有些害怕。“你……你究竟是何人?為何把我劫至此地?彩雀呢?”
“阿絮,我是你兄長,親兄長。”男人見她後退,忍下心中的陣痛。“你小時同母後出宮,卻走散了,過了這麼多年,我才將你尋到。阿絮,是哥哥對不起你,你可怨我?”
公主……母後……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