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駕到!——”張公公這道聲音尤為刺耳。
宮靈兒挑眉,消息傳的真快啊,可惜到這時她恐怕早已沒命了!
小七想要抹藥的手有片刻的僵硬,眸光一閃,隨即繼續手上動作,那溫熱的手觸及到脖子上的肌膚,宮靈兒一個顫抖,隻覺被抹的地方似有股電流火辣辣的竄過,瞬時耳廓紅了一片,無人看到的暗處,小七眼角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笑意。
赫連墨一進門就看見了小七為宮靈兒脖子上抹藥的一幕,而那女人的臉頰似有些紅暈飄散,不是為何,他居然覺得這一幕竟然有些該死的刺眼!
見地上還綁著一個黑衣男人,獨留的一隻單臂還汩汩冒血。不用想也知道他是誰,火從心來,赫連墨當下動了怒:
“膽敢綁架朕的皇後!你好大的狗膽!”
被赫連墨強力一掌重重擊來,原本失血過多有些昏眩的男人猛地吐了一大口血,見是聖顏來到,驚得連連求饒:“皇、皇上饒命!皇上饒命!”
看膩了這等討饒的戲碼,宮靈兒揚聲道:
“臣妾恭迎皇上!”
語氣雖是恭敬非常,但窩在榻上的身子卻絲毫沒動,那微微上挑的眉宇似是淡淡的嘲諷。
此時暗道不好的張公公和小六已然知趣的退出殿內,隻剩垂頭抹藥的小七和戰戰兢兢的黑衣人在動著,幾人的氣氛詭異的出奇。
赫連墨不動聲色的瞪了她幾秒,而後大步走至榻前,對小七冷冷下達命令:“走開!朕來!”
見小七諾諾的低頭走開,宮靈兒心中忽然有種很不是滋味的奇怪感受,拂開赫連墨伸過來的手。
“藥已經夠了。”頓了頓,又道:“皇上,據臣妾從這刺客口中所知,這幕後黑手就隱匿在後宮之中。”
她能得罪的還有誰,想必不明說他也知道那人。
赫連墨頭次被拒,黑著臉在錦帕上擦拭著藥膏,怒火也飆起:“來人啊,帶下去關押地牢,命刑部多加嚴刑拷問!”
無視那人的陣陣求饒聲,那一字一句的無情字眼讓宮靈兒嘴角愉悅輕勾起,後宮裏,有好戲看了。
“靈兒,怎麼你前腳出禦書房後腳就被刺客劫持了?”言語中帶著淡淡的責問,宮靈兒一下子就聽出來了,對他冷笑道:
“若不是某人封了我的武功以至於不能反擊,若當時沒有小七的趕來相救,你以為我現在還能活著?”
言出,小七看了一眼宮靈兒。
“這...”赫連墨一時間也不是如何回應,呐呐道:“若是把武功解封,你又離開怎麼辦?”
怎麼辦?他在問怎麼辦?這種軟弱帶著委屈的語氣是在問她嗎,這麼一句像是在情人之間那種單純的可愛的話語實在讓她有種突然見鬼似的感受,他沒病吧?
“我不離開,把武功還我!”遲遲不見動靜,疑惑看向赫連墨,幽深的黑眸裏滿是赤裸裸的不信任。
“我說真的!”
似是沉沉的歎了一口氣。
他悠悠道:“罷了,我不逼你就是。”
宮靈兒聽了,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哭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