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平時河女定然會再三推辭,但是今日,她知道這是個儀式,前任皇帝將皇位傳於下任皇帝其中最重要的便是讓出寶座。她也不再推辭,緩緩地坐上了那把寬大舒適的龍椅。耳邊父親的話輕輕響起:“這椅子雖然舒適,但是坐上了便意味著需要承受千萬黎明百姓的生計,以後你的每個決定都會影響著很多人,權力越大,責任越大!”
河女朝著父親微微一笑,輕聲回答:“我記住了,父皇!”
燕儒鴻點點頭,後退兩步:“好,那父皇就在太廟等著你了!”他說完便轉過身,緩緩往宣殿大殿外走去,司禮太監的聲音再度響起:“送太上皇——”
文武百官目送燕儒鴻離開,大殿上頓時一片安靜,這時司禮太監繼續唱道:“百官朝拜新皇帝!”
隻聽“呼啦啦”一聲響,大殿上的文武百官齊刷刷跪倒在地上,仿佛是約定好一般,齊聲山呼起來:“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呼聲震得整個大殿發出嗡嗡的聲音。
河女坐在龍椅上,聽著身下的山呼聲,心中半是激動半是感慨。激動源於那種被眾多人膜拜而產生的高高在上的感覺,而感慨則來自於回憶。兩年前的某一天,她正如殿下站著的那些官員一般對著龍椅上那個俊逸的男子山呼萬歲,那時她的心中有的隻是對那個男子的崇拜和愛慕,然而短短兩年後,她竟和他擁有了同樣的地位,她不再需要仰視那個男子了,但是經曆了那麼多後,那個男子的身影在她的心中卻已經漸漸模糊。
文武百官齊聲山呼三次,然後伏地靜默下來,等待著新皇帝的赦免,但是等了好一會都不見皇帝讓他們平身,眾人不禁抬頭看向河女。
河女還兀自陷入在自己的沉思中,直到站在身邊的小螺悄悄地拉了一下她的袖子,她才猛地驚醒一般朝著下麵一拂手高聲道:“眾位愛卿平身吧!”
百官這才站起身來,司禮太監高聲唱道:“新皇頒新旨——”
河女扭頭朝著不遠處並未隨燕儒鴻離開的李公公看了一眼,李公公會意,托著一卷明黃色綢布聖旨走到百官的正前方,高聲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初登大統,從今日起改國號為寧安,大赦三天,免稅一年。欽此——”
“吾皇萬歲!”百官附和。
司禮太監高聲唱道:“禮畢,祭太廟——”
在他的唱禮聲中,河女緩緩站起身來,由小螺扶著手,走下了龍椅,徑直往殿外走去。百官規規矩矩地隨行於後,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往皇宮的西北角而去。
待走到太廟,河女發現自己的父親已經在廟中等著她了,見她到來,招手示意她過去。廟的大殿正中供奉的便是燕氏家族的列祖列宗。燕儒鴻示意河女在地上放著的蒲團上跪下,河女這一跪下,後麵的官員立刻齊刷刷跪在了她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