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儒鴻看到此景心中一動,他快步走到女兒的身邊,衝著李公公嗬斥道:“還不趕快拿件衣服給公主披上!”
李公公應了,急切之間來不及找宮女去找衣服,隻得脫了自己身上的外衫給河女披上。
燕儒鴻抬眼掃視了一下滿屋子的人,最後將目光定格在燕若冰的臉上沉聲道:“本來朕還可以原諒你,但是弑父大罪你怎麼承擔?”
燕若冰隻是低頭哭泣,並不言語,倒是皇後羅秀玉“噗通”一聲跪倒在了燕儒鴻的麵前,語帶哽咽地哀求道:“皇上,臣妾求你饒了冰兒一命吧,她畢竟是您的女兒!”
燕儒鴻瞪視了皇後一會,良久才歎息一聲將皇後從地上拉起來道轉頭吩咐南守彥:“先將長公主和羅冠玉打入天牢,擇日朕再另行處理。追隨羅冠玉反叛的士兵,都暫時收押,隨後跟著他們的主子一並定罪。”
南守彥答應了,很快打發眾人出了禦書房,不一會,偌大的禦書房中便隻剩下李公公、皇後、河女和皇帝三人。皇帝燕儒鴻看了李公公一眼,淡聲道:“還不快去請禦醫過來給公主上藥?”
李公公與河女對視一眼,小跑著去了,待屋中隻剩下三人,燕儒鴻瞥了一眼站在那裏一臉哀色的皇後淡淡道:“你的女兒做出這樣的事來,難道你就一點不知?”
羅秀玉渾身一震,顫著聲回答:“臣妾真的一無所知,若是知道也不會讓冰兒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來!”她說著走近燕儒鴻兩步,用哀求的眼神看著他,“皇上,你不會真的要致冰兒於死地吧?”
聽她提及燕若冰,燕儒鴻的眼中有難掩的傷痛:“朕雖然早年做過一個錯誤的決定,可是後來為此頗為內疚處處遷就於她對她疼愛有加,卻不曾想仇恨的種子卻在她的心中滋生,幾年來她對朕竟都是虛情假意,朕是真的被她傷透了心!”他重重地歎了口氣接著說,“朕不會殺她的,但是死罪可免活罪卻難逃,朕會將她終生幽禁在冷宮之中。”
羅秀玉聞言忙跪倒在了燕儒鴻的麵前,淚光盈盈地謝恩。經曆這場變故,驚嚇交加,她的頭發已有些淩亂,神情委頓,早已沒有了往日高高在上的皇後架子。燕儒鴻盯著她看了一會,長歎一聲幽幽道:“早些年你也是賢淑善良的女子,怎的這些年來變成了這樣,看來權力真的會讓人改變,這一切的罪過大概都源於你娘家的野心吧。現在,你該知道怎麼辦了吧?”
羅秀玉點頭如搗蒜:“臣妾明白,娘家的事任由皇上處理,以後臣妾會陪伴著冰兒好好地過日子,再也不給皇上添麻煩!”
燕儒鴻揉了揉太陽穴對她揮揮手,神情頗為疲憊地說:“你還是朕的皇後,不必太過卑微了。你先行退下吧,朕要好好休息。”羅秀玉這才擦幹淚款款地行了個禮,緩緩地退了出去。
河女在禦書房角落的座椅上坐著,默默地看著父親和那個害死自己母親的女子之間發生的一切,心中百感交集。她真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多情還是無情,他可以輕易原諒那個女人和她女兒的弑君大罪,卻能看著自己的母親慘遭迫害而狠心不管。想到這裏,她的心中便禁不住地生了些許怨恨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