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如一枚炸彈炸在了眾人的心上,所有的人都以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燕若冰,包括河女。她還記得一年多前在皇宮見到燕若冰的時候,雖然她高傲冰冷,但是卻絲毫不讓人懷疑她對父親的情感。她怎麼也不能相信,那個對父親的安危緊張無比燕若冰,竟就是那整件事情的主謀!
不光河女不能相信,燕儒鴻更是不能相信。他不可置信地看著女兒,雙手微微地顫抖著,“那種毒竟是你下的!”話音與手一樣抖動著,帶著重重的失望和傷心。
燕若冰這時已經變得平靜,她說話時執拗地昂著頭,眼神變得殘酷無情,“隻可惜,那個毒最終被那個所謂的神醫給破了,還讓我很長時間不敢跟汨羅國的人聯係。”
“你當真幹了這樣大逆不道的事嗎!他畢竟是你的父皇!”站在燕若冰身邊的皇後震驚地看著女兒突然發了話。
“父皇!”燕若冰冷笑一聲,“皇家之人最無情,今日我是他的女兒,他日我就不得不為他的利益而出家,我即使貴為公主也掌握不了自己的命運,那隻有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聞及此言燕儒鴻臉上露出痛苦之色:“你還在為那件事記恨父皇?”
“若不是汨羅國內大亂易主,女兒早已被那個老頭子糟蹋了,這樣的事情女兒又怎會輕易忘記?汨羅國屢屢騷擾邊關,父皇為了暫時的安寧竟然答應將十四歲的女兒嫁給行將就木的汨羅國首領,父皇這樣叫疼愛女兒嗎?”燕若冰說著說著眼角不禁掛上了晶瑩的淚珠,看來這段往事帶給她很大的痛苦。
“若不是吉兒和表哥一路拚死護著我,我恐怕早就在逃回南燕的路上被那些禽獸不如的汨羅人糟蹋了!”翦水的大眼在回憶往事的時候不自覺地掛上了一絲恐懼,“從那時起我就下定了決心,從此以後一定要掌握自己的命運!”
“朕原本以為這一切事情都是羅冠玉蠱惑你們去做的,不曾想竟是你——”燕儒鴻的話說到一半,門外忽然響起了響亮的通稟聲“羅冠玉到!”燕儒鴻頓時住了嘴,略帶擔憂地與河女對視了一眼。
禦書房的門被推開了,羅冠玉臉色從容地走了進來,看見眾人的臉色,他先是微微一愣,然後便迅速地恢複了原有的神態,規矩地行禮問安,看不出一絲異樣。他的鎮定倒是讓河女微微地有些不安,隻有傻子看不出現在的形勢,而他顯然不是,那麼他的鎮定隻能說明他的胸有成竹!他到底做了怎樣的安排?而南守彥他們是否能夠應對?
“靜宜公主也在啊!”正在河女尋思的時候,羅冠玉衝她躬身行了個禮,嘴角掛著一絲微不可查的笑容。河女點點頭,正想仔細觀察他兩眼,卻見他已經轉向了燕儒鴻問道:“不知皇上今日召見臣侄進宮有何吩咐?”
燕儒鴻冷哼一聲沒有答話,燕若冰轉過身凝視著羅冠玉緩緩說:“表哥,我們的事情已經敗露,今日恐怕走不出這禦書房去了!”說到最後,眼中竟是滿滿的哀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