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秋風一陣寒,下了兩天的雨,秋風一吹樹葉一夕之間全黃了。河女正坐在院中呆呆地看著樹上的黃葉,小蘭突然興匆匆跑進來說:“公主,咱們趕緊去看看吧,聽說有人給太子送了幾匹西域馬,野得很,太子現在正在馬場訓馬呢!”
河女心中一動,剛想站起身,一種酸楚忽然湧上心頭,她強壓住自己的衝動故作淡漠道:“那有什麼可看的,還是在這呆著的好。”自回府以後已經是第三天了,他來都沒有來過,即使在知道了那隻兔子的事以後,這是不是說明南燕國旅途中的那些溫柔隻是出於他的寂寞?現在回到牧城,他哪裏還會缺少女人?
小蘭一怔又道:“可是聽說那幾匹西域馬很是特別,公主你就不想看看去嗎?”她覺得公主一定會對那麼馬感興趣的,因為就連她聽到了都忍不住要去看,公主那樣上過戰場的人如何會對馬沒有特別的感情?
小蘭猜得很對,她的這句話終於還是打動了河女,她思考再三,在心中對自己說,自己去隻是去看馬不是去看他,抱著這樣的思想才跟著小蘭出了永和院往馬場而去。
馬場的四周圍著很多家丁,河女到的時候,看見雲寒烈正奮力地在一匹渾身雪白的馬兒身上保持平衡,那匹馬潔白得猶如天上的雲彩,看上去那麼美好,但是性子卻與它的外表截然相反,此刻它正拚命地蹦跳著扭動著想要將背上的雲寒烈甩下來。
馬場外的人們發出陣陣的驚歎聲,都為自己的主子捏著一把汗。河女起初是被那白馬的美麗給震驚了,可是越看卻越為馬上的人兒揪心。她知道他絕不能容忍自己當著眾人的麵失敗,所以她怕他強撐著,若是他自己跳下馬來那還好,若是筋疲力盡被甩下馬來,他還能逃得掉馬兒那迅捷的一踢嗎?
那白馬仿佛有使不完的勁,越蹦越高越蹦越勇猛,馬上的雲寒烈就仿佛置身於海浪頂峰的小船,顛簸飄搖好像隨時就要被那海浪淹沒一般。
河女越看越驚心,緊攥的手心不禁出了微微的汗。“小蘭,快去給我撿些石塊來!”她急聲對小蘭說道,眼睛卻眨也不眨地盯著馬上的雲寒烈。
小蘭忙去撿了幾個平整銳利的石塊塞到河女的手中,河女暗用內力將其緊緊扣在手中,隻待雲寒烈萬一墜馬就立刻射向馬脖子。
白馬瘋狂地蹦著,可是不論它怎麼使勁,雲寒烈卻始終牢牢地抓著韁繩坐在它的背上,漸漸的,白馬的動作慢了下來,河女心中一喜,她知道它快要妥協了,正在她稍稍放鬆了手上暗扣石塊的內勁時,之間那白馬突然間停了下來。
眾人一片歡呼,都在為太子終於馴服了這匹烈馬喝彩,和女的心頭卻突然湧上了一股不祥的預感,電光火石之間哪白馬突然間發足狂奔朝著馬場高高的柵欄直奔而來,眾人的讚歎聲還未從嘴邊消失便立刻轉為驚呼四散逃竄。
那白馬雄壯無比,離柵欄還有很遠便縱身躍起,如飛一般騰越而過風一般消失在眾人的眼中,驚懼之餘大家隻隱約看見雲寒烈俯身在馬背上,仿佛與那馬融為了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