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河女的麵前,輕拍了拍她的肩,便率先轉身走進廳中。河女會意連忙跟上,其他人便也都陸續坐了回去。於是,慶功宴繼續進行。
大家推杯舉盞,劃拳拚酒,氣氛頓時熱鬧起來,就好像剛才的那場令人不愉快的較量從沒有發生過一般,連一向溫文儒雅的風子衿都一杯接一杯地喝著。隻有河女有些悶悶不樂起來,原本很好的心情,被那個叫雲寒烈的男人破壞殆盡。
喝了一會,河女便推說不勝酒力,告辭而出。廳中眾人喝地正在興頭上,倒也並沒注意她的異常。
河女走出廳去,迎著凜冽的寒風,不自禁地打了個寒戰,不禁加快了腳步。
寂靜的夜裏,除了大廳那隱隱發出的喧鬧聲,就隻有呼呼的風聲陪伴著她一路往房間走去。通往她房間的走廊上,大紅燈籠裏的蠟燭已經燃盡,片片的昏黑籠罩著河女腳下的路。走了沒有一會,河女突然心中一驚,停住了腳步。
“你到底要幹什麼!”她頭也不回,大聲說道。
身後的黑暗之中,一個聲音緩緩答道:“你是女人!”
聽到這句話,河女的身體忍不住一顫,她轉過身去,看著黑暗中那張模糊不清的臉,故作鎮定地冷聲問道:“你憑什麼說我是女人?”
“你又憑什麼說自己不是女人?若是你真的不是女人,就證明給我看啊!”那個高大的身影回答。
河女深吸一口氣,抑製住心中的怒意,冷聲道:“我是不是女人與你何幹?更何況,我也沒有必要向你證明什麼!”她說完轉過身去,不再理會那個煩人的男人,往自己的住處快步走去。
然而,這個男人似乎並不想放過她,他在她的身後大聲叫道:“二皇子似乎還不知道吧?不然讓我來告訴他?”
河女的心一個咯噔,就像被一根繩牽住了一般,怎麼也邁不出下一步來。她停下來,再次轉過身,一雙眼終於射出了憤怒的光芒:“我們素不相識,更談不上得罪你,你到底為何總要跟我作對!”
黑暗中的雲寒烈不說話了,過了一會,從喉嚨中發出一陣陰沉的笑聲,那聲音聽在河女的耳中是如此的討厭,就仿佛是某個野獸在咆哮一般。
“你終於露出了馬腳,這反而讓我肯定了自己的判斷,你就是個女人!”雲寒烈陰沉沉地說著,“你若不是個女人,為何這麼緊張我會找二皇子去說!”
河女眼皮一抖,不禁緊緊咬住了牙,這個可惡的男人,三番五次的騷擾她,現在更是識破了她的女兒身!他到底要幹什麼!
陰沉的笑聲還在繼續,雲寒烈接著說道:“你別那麼生氣,也別緊張,放心吧,我是不會告密的,我這麼做隻不過是想印證自己的想法,從第一次見你我就覺得你是女人,現在我終於證實了自己的判斷是對的。”
“就算證實了你的判斷,又怎樣?”河女沉聲問道。
“不怎麼樣。”雲寒烈聳聳肩,“不過你既然知道有這麼一個人知道了你的身份,定然是芒刺在背吧,哈哈!”
他尖刻地大笑了兩聲,身影迅速隱沒在了黑暗之中,隻留下呆呆失神的河女,獨自站在這寒風呼嘯的走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