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風子衿見河女呆呆地失神,輕輕地呼喚一聲。
河女一驚,回過神來,忙道:“哦,不用客氣,公子請上船吧!”她說著不禁低下頭來,為自己剛才的失神燒紅了臉頰。
於是二人上船,小小的漁船重新劃入渭河的中央。
風子衿獨自站在船頭,看著渭河那寬闊的河道,揚著臉享受著迎麵而來的河風。河上的風比岸邊要大,將他高束的黑發吹得微微地飄散開來,越發顯得一身白衣的他俊雅飄逸。
河女在船尾搖船,看著船頭那抹修長飄逸的身影,剛剛平複的心再一次悸動起來,兩抹紅雲再一次爬上了臉頰。她立刻低下頭來,笨拙而羞怯地想要隱藏自己的心思,卻不想反而引起了船中另一個男子的注意。
“我叫風童,你叫什麼名字?”男子問道。
河女羞怯地瞥了他一眼,發現他並有注意到自己的臉紅,心中鬆了一口氣,這才大大方方地抬起頭來回答:“我叫河女。”
“河女。”風童重複著她的名字,笑起來,“從沒聽說有人姓河的。”
“我是婆婆從這渭河上撿來的,所以婆婆便給我娶名叫河女。”少女直爽地回答,似乎並不介意自己的身世。
“哦,怪不得呢。不過,河女這個名字也很好聽。”風童笑著說,頓了頓又問“你剛才唱的是什麼歌,真好聽。”
河女靦腆一笑回答:“我也不知是什麼歌,隻是曾在河母廟聽一個女子唱過,覺得好聽便學會了。”
“河母廟?那是什麼?”
“是祭拜河母的廟啊,傳說這渭河之中有個河母,她保佑著我們漁人世代平安年年豐收,所以我們漁民每逢節日都會去祭拜她。”
“哦?那倒是有趣,這河母廟離這遠嗎?”風童饒有興趣地問。
“在我們漁村的東邊,距此尚有些距離,你們想去嗎,如果想去我可以送你們去。”
風童有些心動了,他看了看站在船頭背對著他們的白衣男子,嚅嚅問道:“公子,我們去不去?”
風子衿回過身來,朝他微微笑道:“從舅舅那回來再去吧,這幾日邊趕路邊遊覽,已經有些遲了。”
渭河雖名為河,卻十分的寬闊,從河南邊渡到北邊著實花了些時間。
當小漁船靠上渭河的北岸時,風子衿從腰間的荷包中掏出些碎銀子遞到河女的手中道:“姑娘辛苦了,這是我們的船資。”
河女連忙搖手:“不用了,隻是舉手之勞,我們此處的漁民送人過河,曆來是不收錢的。”
風子衿倒也不再強給,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在下就在此謝過了。”
他跨上岸去,剛要走,想起什麼似地停住步子,回頭對河女道:“那首歌的名字叫褰裳。”
“褰裳——”河女喃喃地重複著這個名字,看著白衣男子離開的身影忽然驚醒一般叫道:“公子!”
風子衿停住腳步,回過頭來。河女連忙問道:“小女可否問一下公子的名字?”
風子衿淡淡一笑回答:“風子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