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淚(1 / 3)

很久以前雲便與草相識、相愛,他們相約等到雲化為雨的那一刻起便要廝守終生。他們就這樣每天對望著,雲低頭看著草,草抬頭望著雲,四目相對,情意綿綿。然而有一天風來了,他在雲耳邊低語了幾句,雲便頭也不回的走了。有人怪風,覺得他不該其破壞別人的幸福,有人怨雲不該對愛情不忠。可是又有誰知道風在雲耳邊的低語呢?“你今生注定會變成冰,而非雨……”

眼淚的味道

當我剛剛懂事的時候,我就知道越鈴兒是我指腹為婚的妻子,雖然我還不曾見過她。當時我著實嚇了一跳,我不懂得妻子是什麼,隻聽人說妻子是要跟著過一輩子的人,是要用心去愛,去保護的人。我哭了,我告訴母親我不要越鈴兒,我不要妻子,我隻要母親,我要陪母親一輩子。母親哭了,可她明明卻又在笑,“天兒,不要說傻話,你要用一生嗬護的人是你的妻子-鈴兒,母親隻能陪你長大,看你成家、立業、生子。你現在還不懂,可以後你會明白的,但今天這樣的傻話再也不要說了。”也許是被母親掛著眼淚的笑嚇到了(其實母親那是很美,是我一生中見過她最美的時刻),我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其實那時我真得不懂)。然後我便吻向母親流淚的眼睛,一股即鹹又甜的水兒在我的舌尖輕繞,我知道那就是母親淚的味道。從此以後但凡看見有人流淚我便有想要去嚐嚐的衝動,鹹鹹的甜甜的淚的味道。

流淚滋味

從小到大,家裏的很多都說我是個怪胎,因為我從來沒有哭過,母親也調侃說“這孩子的淚水想必是為他生命中等待的那個人留著的吧,要不就是上輩子把淚都流幹了。”我不知道人為什麼會流淚,也不知道流淚是什麼滋味,想來流淚一定很好玩,因為我常看見家裏的其他小孩流淚。

十四歲那年,有一天父親突然從京城回來,當我欣喜地衝進屋裏時,發現父親一臉的怒氣,而母親則坐在一旁擦著眼淚,我滿臉的笑容凝固了,心裏很慌。

“王媽,帶少爺回房去,”母親看著我點點頭。

回到房間,我生出很多的疑問,“是不是父親讓母親傷心的?如果是,那又是為什麼?母親不是父親的妻子嗎?妻子是要用一生去愛、去保護的人麼?那父親怎麼能讓母親,讓他的妻子傷心流淚呢?”太多的疑問,我真得想不明白。

“天兒,你在做什麼?”母親輕柔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我抬起頭分明看見了母親哭紅的眼睛。

“母親,您怎麼了?是不是他惹你生氣了?”我根本沒有意識到我已經把父親改用成他。

“他?他是誰?”

“我,我,我是說父親”我低頭不敢正視母親。

“天兒……,不要怪你的父親,他是個好人,一個好丈夫,好父親。母親傷心是因為那些豺狼般的惡賊,他們太壞了。”

“母親,告訴我他們是誰,天兒會替母親出氣的。”母親將我攬進懷裏,我聽得見母親的心跳,感覺得到母親的身子在顫抖,一滴水突然間劃過我的發梢,滴在我的唇上,鹹鹹的,甜甜的,我知道那是母親的淚,可我卻不知道到母親為什麼要流淚,隻是覺得眼睛酸酸的,一股淚水衝出了眼眶,原來流淚是這麼樣的滋味,眼睛酸酸的,心裏堵堵的……

那天我的淚水打濕了母親的衣襟,母親卻因為這個笑了,笑的很開心……後園的眼淚

閑來無事,我總喜歡去後園,躺在草地上看藍天白雲,聽鳥叫蟲鳴,感受那種恬適的感覺,可父親回來的那天,他宣布“以後,沒有允許,任何人不得踏入後園一步。”我聽了不免有些失望,也有些好奇,於是我悄悄地問母親,母親撫著我的頭,“你父親自有他的道理,盡管遵守就是了”。

這些天來,我好幾次碰見父親、母親悄悄地去後園,而且每次都帶一些吃的和衣物,所以我猜後園一定住著一個人,而且是個女的,因為那些衣服絕對不適合男人穿。我不明白是什麼人我們不可以見,為什麼父母親要這樣偷偷摸摸的。有次我忍不住,偷偷地問母親:“母親,後園住著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