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時年說得很認真,眉宇之間也是很單淡定安然。
柳安安有瞬間的愣怔,卻又像是明白了什麼。楚時年這麼多年來,還真的沒有任何女人,即使楚沐澤換著不同的女人在鬼混,楚時年也不為所動。
不僅如此,他和她相處的時候,永遠不會對她起反應。柳安安雖然不喜歡那事,但是自己喜歡的男孩都不會對自己產生情緒,多多少少有點不舒服。
所以,她覺得楚時年對她,是沒有感情的,隻是處於一種護短以及為人民服務的偉大精神而已。還有就是,她很乖很聽話,也能夠讓他覺得溫暖,並不排斥而已。
沒想到,她的猜想都是錯的,楚時年他……不·舉?
她有些無法相信,那麼一個開朗又愛笑的話嘮警察會是無能之人,她跟本沒有辦法從他的臉上找到一絲痕跡。
但是,結合之前發生的一切事情,這確實說得通,難道楚時年當真有隱疾?
柳安安雖然不答應他,但是也很關心他,認認真真地問他是什麼時候造成的,怎麼造成的,她想要看看有沒有辦法恢複。
畢竟都是病,她知道要治。自從重新拿起針灸,她的醫者毛病是越來越嚴重了。
雖然,她的病,似乎治不好的樣子。但是她希望可以治好楚時年,她是壓抑厭惡到絕望,楚時年說不定還有得救。
楚時年打著壞主意,把自己有多慘說多慘。想要接近一個人,你首先就要變成跟她一樣的人,這樣子才能然她接受你。
柳安安看楚時年說得頭頭是道,語氣也是經過長時間沉澱之後的冷靜和絕望:“安安,我知道你想要幫助我。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我也自己悄悄地跑過了許多大小醫院,恢複的機會微乎其微。安安,我這樣子不忍心拖累別人,你讓我拖累你好不好?”
“……”柳安安覺得,她本來才是弱勢的一方,怎麼會變成了高高在上的一方了呢?
信息量略大,她暫時還沒有辦法處理和消化,陷入了一種進退兩難的沉默。
楚時年對付柳安安那麼多年,能夠不動聲色地打破柳安安的心防,他當然知道這個時候要趁熱打鐵:“安安啊,你也二十八了,被家裏人催婚,我也三十了,我那幾個哥哥也都是三十結婚的,你別讓我在他們麵前丟臉啊。要不,我兩湊合一下,相互幫忙?”
柳安安的心裏並不拒絕,她甚至看到了一種類似希望的曙光,有人跟她一樣,她當然想要迫不及待地答應,頭腦一熱,柳安安幹脆地點頭:“好,我們結婚吧。”
楚時年低下頭,嘴角不經意地勾起,傻姑娘果然比較好騙啊。他這一步已經鋪墊了很久,他以前潔身自好,沒有緋聞。然後對待柳安安始終克製,免得嚇壞她。這一些不經意的善意,居然會為他的謊言作證。
柳安安沒想到楚時年準備如此周全,戶口本都幫她帶上了,民政局那邊也已經有人在幫忙排隊了,直到簽下自己的名字,拿著手裏的結婚證,柳安安都還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所以,她怎麼覺得自己把自己賣了?這一切太順了,好像準備好等她入來一樣。
她抬起頭,怔怔地看著旁邊開車的楚時年,最終放棄了糾結,有什麼關係呢,用什麼身份待在他的身邊都行。
她給的愛一直都那麼純粹又安靜。陪在楚沐澤的身邊時是這樣,現在也是這樣。
楚時年心裏的小九九則是劈裏啪啦地敲著。柳安安有意想要了解他的‘病史’,並且想要幫他治病。
楚時年當然會配合治病的,隻是以後是誰幫誰治,那就很難說了。
這也是他準備的突破口。他是警察,擅長用一切手段,光明磊落的,陰暗卑鄙的,管他世人是否歌頌。
楚沐澤看到那結婚證,意味深長地給了楚時年一個眼神,終於他丫的有行動了。他知道,這最後的程序都完成了,也算是拉上天窗了。以後還有什麼不能磨合的?
他自知是燈泡,就帶著沈青瓷跑到沈家去了。孩子被沈老帶回去養了,理由很簡單,沈家是大家,帶出來的孩子絕對不會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