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不會哭的,你幹嘛弄哭她?你太壞了!”蘿莉似乎說到了委屈的東西,更加肆意地哭嚎著。
楚沐澤的嘴角突然勾起,隻是一個輕巧得幾乎看不見的弧度,但是,隱藏不住的,身體的每一個細胞似乎都要舒展開來,臉上的每一塊肌肉都要微笑起來。
“對,我太壞了。”楚沐澤微微一笑,溫柔地哄著蘿莉:“可別哭了,要是在這麼哭下去,眼睛腫了,會很醜的,你家樓下的哥哥會被你嚇到哦。”
“人家……忍不住嘛,這些話你跟我說幹嘛?你去跟青瓷姐姐說啊!”蘿莉簡直恨鐵不成鋼,楚大律師,能找準你的對象不?
“蘿莉,謝謝你告訴我。早點睡,晚安。”說完,就掛了電話。
說實話,他果然還是很討厭小孩子的哭聲,一點都不可愛。
將手枕在腦後,楚沐澤想,果然是一個愛撒謊又不會說謊的女人。
為什麼要對律師說這麼拙劣的謊言?
他又哪裏知道,沈青瓷隻是想他安心一些。留有破綻什麼的,就是給楚沐澤這種人的,偶爾記起的時候,會想到有一個傻女人,連分手都幫他籌劃了。
從來不願意他為難,不願意他成為惡人。
希望他心裏還是有一個她,美麗又善良,曾經很愛他。
突然。
楚沐澤的臉色有些不確定了,沈青瓷會哭,也不一定是因為分手,也是隻是因為懷念到她以前的感情好嗎?
所以,剛才高興個屁啊!
分手也是她提的,哭什麼?
楚沐澤拿起手機,半夜連環扣就上演了:“查一下沈青瓷最近有沒有去她的別墅。現在立刻馬上要。”
另一邊,私家偵探很無辜,大爺,現在是淩晨四點鍾。
表示,很想辭職。
沉默地等待著。
楚沐澤覺得頭腦開始清晰起來,他幾乎都可以確定了。
到底是什麼,讓沈青瓷想要分手?兩個人在一起尼瑪都還不到一個月,就算是厭倦了分手,節奏也太快了吧?
清晨七點的時候。消息來了,表示沈青瓷並沒有到過江家。
她為什麼要說謊?
她很勇敢很自信,除了不愛,有什麼能夠讓她退讓?
楚沐澤捫心自問,如果他也在愛,到底有什麼能夠讓他退讓?如果非要放手的話,隻有一種可能,楚沐澤覺得自己不能讓她幸福。
她在別人身邊會更加快樂。
就是這樣的。
楚沐澤猛地坐起來,眼神亮了亮,她一定是知道了什麼。
哼!笨!
楚沐澤看時間差不多了,便爬起來洗澡睡覺。
天亮說晚安。
頂樓的燈突然關了。
顧青山抬起頭,原來已經七點了。陽光懶懶地從東方過來,輕吻著倦怠的萬物。
他舒展了一下腰身,再看了一眼旁邊睡著的女人,臉上的淚痕已經幹了,紅腫的雙眼顯示她哭過。
伸手從她的手裏把數獨給抽了出來,智商不低,完成的速度和準確度都比一般人高一些。
可是,數獨這種遊戲,居然能夠做著做著就睡著了,看起來應該是累壞了。
顧青山收起旁邊的書本,本來還想把論文的關卡給破了,結果一整晚都有點心神不寧。即使看完了資料,卻沒有思考出所以然。
也許,他真的適合一個人工作,不能讓人打擾。
顧青山撿起沈青瓷掉落的東西,把女性包包掛在脖子上,伸手將沈青瓷橫抱起來。
也許她太累,也許他太溫柔。
以致於沈青瓷並沒有醒來。
顧青山抱著沈青瓷,伸出腳踢了踢門。
米茉莉聽到聲音,猛地坐起來,小師妹呢?怎麼哪裏都沒有見著?就連沙發底下都沒有?
握草,難道昨晚沒有想開,就上去想要自由落體下來了?
外麵的敲門聲似乎還在繼續。
克製而沉穩。
米茉莉急急地跑去開門,希望不會開門就有人說,你好,昨晚有人從你這裏墜落,請你去確認一下屍體?
她到底想什麼!
開門。
看到了沈青瓷,躺屍一般地靠在一個有些眼熟的男人懷裏。
厲害了我的妹,才剛剛分手就又勾搭了新人?看著這個帥哥有些眼熟啊,休閑的米色條紋襯衫,黑色褲子,還有黑框眼鏡,可是,為什麼一直寬厚有禮、距離疏遠且不近女色的顧教授會在脖子上掛著一個女性的包包,並且抱著沈青瓷?
米茉莉遲疑地開口:“你是樓下的顧教授吧?”
“是的。”顧青山開口,掂量了一下懷裏的女人:“她是住你們這兒嗎?”
米茉莉立刻讓開一條路:“是啊,你這是在哪裏撿到我們青瓷的?幸好你有撿到她,不然該給人欺負了。”
顧青山將沈青瓷放在沙發上,禮貌地笑了笑:“她不會被人欺負的。”但從身手而言,還是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