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瓷忍不住鬆了一口氣,真是……嚇死人啊!她伸手摸了摸楚沐澤的頭,然後一點一點地想要離開。
誰知……
卻是被他狠狠地禁錮在懷裏:“陪我睡覺。”
沈青瓷:“……”尼瑪,醉酒的人可以不用吃飯,但是正常人不行啊!沈青瓷正準備推開楚沐澤,卻發現脖頸之間似乎有溫熱滑過。
液體。
眼淚。
沈青瓷的動作瞬間就停住了,她伸手一下一下地拍撫著楚沐澤的肩膀。覺得他的眼淚似乎要落到她的心裏。
楚沐澤緊緊地抱著沈青瓷,聲音帶著一種低沉的抽咽,很輕,幾乎輕不可聞,即使喝醉了,也哭得不暢快嗎?
沈青瓷忍不住將楚沐澤抱得更緊了,眼淚瞬間就掉了下來,沈青瓷明白那一種情緒,是心疼,打心裏疼。
“我很難過。”
我和你一樣。沈青瓷咬著下唇,也難過地嗚咽著。心裏忍不住自嘲了一下,就說了他們會抱著哭成一團。
“它走得時候,是不是很難過。那天,我就站在醫院,怔怔地掉下了眼淚。”
沈青瓷想起了帝一走得時候,她一個人送別那隻牧羊犬,心裏又內疚又難過。可是帝一走的時候,楚沐澤不是在手術室守著上官綰嗎?他是為了帝一流淚,而不是上官綰。
“這裏好像要裂開了。”
楚沐澤握著沈青瓷的手按在自己心上。
“帝一不會希望你掉眼淚的。”沈青瓷用頭親昵地碰了碰楚沐澤的腦袋:“我也不希望。”
“我忍不住。”
“那就哭吧。”
沒有辦法的。那如同親人一般,又如同戰友,帝一陪著楚沐澤度過了人生最難過的五年,也一次又一次地救過楚沐澤。
也許是因為酒意,也許是因為疲倦,楚沐澤很快就迷糊地睡著了。
沈青瓷伸手描繪著楚沐澤的輪廓,恨不得一巴掌扇過去——她沒有忘記恨。
可是,心中的愛似乎更勝一籌。
夜色漸漸暗了下來。
外麵的燈突然開了。
沈青瓷猛地看向外麵,蘿莉正在門口目瞪口呆地看著沈青瓷。
……
沈青瓷不知道哪裏來的洪荒之力,居然就把楚沐澤推到一邊去。
蘿莉似乎恍然醒悟,轉身想要離開:“我……路過而已。”
現在的小孩都成精了嗎?居然知道要避嫌,沈青瓷慌亂地走到蘿莉麵前:“醒了?”
蘿莉有些怯怯地看著沈青瓷:“那個,我不知道你跟那個叔叔在……打擾你們了。”
好有禮貌啊~
沈青瓷猛地將她拽住,臉色也染上紅暈:“小小年紀學的是什麼?”況且,跟本就沒有好嗎?
蘿莉努嘴,一臉‘我懂的’樣子:“青瓷不要害羞啊,爸爸媽媽就經常這麼做。”
沈青瓷無力地扯了扯嘴角,果然就是米茉莉這種妖孽帶壞孩子了。不過,法國的教化的確比較開放啊。
“小蘿莉,餓了麼?”沈青瓷果斷轉移話題,居然被一個小孩子調侃了。
蘿莉捂著肚子,點點頭。
楚沐澤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頭疼欲裂,再一次罪孽深重地覺得……就是不能喝醉啊。
他依稀地記起昨天的片段。他將沈青瓷壓在身下的片段一閃而過。
看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貌似淩亂得可以。
周圍……怎麼都是讓人臉紅心跳,倍感尷尬的東西呢?
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沈青瓷敲了敲門走進來,她將手裏的衣服扔給楚沐澤:“你在這裏睡了一天了,再不醒來我都要收租了。”
楚沐澤依舊覺得頭疼欲裂,特別想問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蘿莉從沈青瓷身後走出來,將手裏的花茶端給楚沐澤,小臉上都是歉然:“叔叔,對不起,我昨晚打斷了你跟青瓷姐姐。”
楚沐澤抬頭去看沈青瓷。
沈青瓷把頭偏到一邊去,臉色無法控製的浸潤上紅色,她實在不知道怎麼說啊,她一把將蘿莉扯了出去,這滿地都是大寫的‘汙’字,怎麼敢讓蘿莉久留呢。
“把地上的東西收拾到禮盒裏。”沈青瓷丟下一句話,就帶著蘿莉逃一般地離開了。
楚沐澤一個人……滿滿都是尷尬,這地上到底是什麼鬼!
當楚沐澤洗漱完畢,換上衣服走下來的時候。
沈青瓷被蘿莉說得滿臉通紅,屢屢想要反駁,卻都是被蘿莉吃得死死的,如今的孩子果然不是好敷衍的。
楚沐澤靠著低矮的修飾樓梯,俯視下去,一隻手端著花茶,一臉嫌棄:“能被一個小孩子說成這樣子,你出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