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這麼做?”
“你就當我可憐沈青瓷吧。我沒有想到會發生那麼多事情。沐澤,我隻是站在了一個中立的地方,理智的評判了一切的可能性,我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可疑的人。我承認,資料都是我給刑偵隊的,但是逮捕沈青瓷的決定是刑偵隊做的,不批準沈青瓷取保候審也是檢察院的決定。”上官綰冷哼一聲,難得地解釋了自己的行為。
楚沐澤伸手搭上上官綰的肩膀:“謝謝你,上官。”他知道上官綰這個人,比她還無情,就是一個勁地追求法律的公正。如今,居然做了退讓。
上官綰伸手拍開楚沐澤的手,轉身回來看著楚沐澤:“我知道你想保護沈青瓷,你覺得是你將她帶入了這個火坑。你從一開始就知道這一切,你接她的離婚案就是為了調查江風瑾,你用她為借口去查賬,你讓她帶你的人去看江風瑾的公司,你甚至不斷地招惹沈青瓷,想要江風瑾把一切的注意力都放在你和離婚案上,這樣楚時年就可以趁機調查江風瑾。”
上官綰的聲音很好聽,公正而清冷,就像一顆一顆珍珠落在玉盤上。與此同時,她的語調有些感染了英語那圓潤的感覺,聽起來有些怪異但是不影響美感。
一牆之隔。
沈青瓷靠在牆上,緩緩地滑下去,嘴唇就像染上了白雪一般,瑟瑟地抖著。
果然,醒來就不是什麼好事。
她渾渾噩噩地掙紮了許久,就是沒有辦法醒來。身體就像被卡車壓著一般,眼皮似乎被膠水粘住,總之,沈青瓷醒不來。
因為,她知道自己若是醒來,麵對的一定又是摸不著頭緒的一攤子事,那些事疼得她都無法思考了。
就算醒不來,沈青瓷也安心並且心甘情願,因為她知道,有一個熟悉的人在守著。
潛意識就這麼放縱著自己,不要醒來。
可惜。
法老的安寧都有人敢打擾,更何況區區一個沈青瓷呢。
她突然察覺到一個討厭的人存在。她不知道那人是誰,可是居然從心底生出了恐慌。
那個人帶走了楚沐澤。
沈青瓷猛地醒過來,入目皆白。頭疼欲裂,她似乎有些恍惚,下意識地想去找一個人。
找那個人。
她剛走到門邊,就看到好像有人要開門,下意識便閃到一邊去。
然後……她都聽到了什麼?
上官綰可憐她,幫她通過取保候審的申請。
被情敵可憐,是不是很可笑?
不。
沈青瓷將自己抱起來,蜷縮在角落裏,最酸的感覺不是吃醋,而是連吃醋的資格都沒有。
說得就是她沈青瓷。
於上官綰而言,沈青瓷怎麼能夠算的得上情敵呢?
沈青瓷自知沒有可能,所以,她也從未傳達過自己的心意。但是她知道的,而且楚沐剛剛也承認了,他因為心中有執念,名喚上官,一次又一次地走過生死邊緣。
沈青瓷狠狠地握拳,指甲幾乎都掐進了肉裏。
這些,她都是知道的。
那麼,接下來就是不知道的了。
當初,楚沐澤義無反顧的相助,原來別有用心。怪不得即使沈青瓷入獄,他一點也不吃驚。他胸中早有丘壑,看著沈青瓷一步一步走入深淵。
原來,除了親人,真的不會有陌生人無緣無故地對你好。
楚沐澤一次又一次地利用她,隻是為了接近江氏運輸,隻是為了搜查江氏運輸的證據。
如果,江風瑾給了她很多謊言。
那麼,楚沐澤呢?
他的是不是也全部是謊言?
沈青瓷覺得有些難以呼吸,往事一件又一件地浮現在眼前。
接她的案子,提出要她的條件,是為了一切的開幕?
帶她回家,守她護她是為了刺激江風瑾?
帶她盤查賬本是為了搜查罪證?
給江風瑾下安眠藥是為了打亂江氏運輸,追查證據?
許花姿回國呢?應該是為了給江風瑾添亂吧。
汪永韓的追求,會不會是楚沐澤在刺探江風瑾的實力?
沈莎莎和表姐夫的離婚,他傾力阻擾,也是為了不讓江風瑾得逞吧。
一件一件往事,沈青瓷已經覺得難辨真假。那些心動的瞬間,似乎都別有用心。
沈青瓷不斷地深呼吸,她知道人的情緒會影響對事物的判斷。
不要讓自己成為情緒的奴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