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完全信任(1 / 2)

楚沐澤被沈青瓷那低微的聲音刺痛了一下,終於學會尋找庇護了嗎?他沒有任何的遲疑,毫不猶豫地點頭:“當然。”

沈青瓷深呼吸,她全身心信任的沒有幾個人。她的信任很矜貴,從不輕易給人。

就連楚沐澤也沒有。

她對人的信任一般要建立在長久的交往上,要麼建立在血緣上。一旦得到了她沈青瓷全部的信任,那麼他們的每一次背叛都會讓沈青瓷痛不欲生。

比如……江風瑾和許花姿。

尤其是被他們兩個背叛之後,沈青瓷交付出完整的信任就更加困難了。

她對楚沐澤有信任,但是總是留了一條退路,至少心是沒有依附上去,保留著一絲警惕,也保持著一絲距離。

如此,就算被他捅了一刀,也不會太痛。就算被他騙了,也不會太傻。

但是,一次又一次被他護了。甚至連這最無措的瞬間,都是他來到了自己的身邊,毫無怨言地承受她的不理智,陪她度過最狼狽的時光。

那一刻,沈青瓷的崩潰的腦回路就做了一個決定。

無論如何,這個人都應該得到她一生的信任。不管如何,他為自己做的事情,都無法抹殺。一件又一件,一次又一次,撼動她的心。她決定給楚沐澤那一種信任,一份毫無保留的信任。

交出完整的信任對她來說,就是真的一絲懷疑都不會生起的那一種。

即使以後,他們不應該再有任何瓜葛。可是,她眷戀著。即使不是愛情,她也可以像柳安安一樣,永遠安靜地陪在他的身側,做他的朋友。

沈青瓷握住楚沐澤衣袖上的精致扣子,緊緊地拽在手裏,就算是一人唱著獨角戲,她也信了。

楚沐澤未曾入戲也沒有關係。

僅僅相識了兩三個月,就交付了所有的信任,這很冒險。

可是,控製不住,就是想要信任他。

把所有的東西都可以交付給他。

信著他。

就像相信著家人一般。

沈青瓷的嘴角扯出一個笑容,她不應該害怕的,我大中國可以在法律的照耀下存在的,誰又真的能將她變成替罪羔羊?

她也不是受了欺壓不吭聲的家夥。要是逼她到了極致,她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她有沈家。

她也有楚沐澤。

沈青瓷聽著楚沐澤的心跳,似乎覺得安穩:“我應該怎麼做?”

楚沐澤默了一下,其實他一得到消息就過來了,很多事情他都還不清楚。他圈住沈青瓷,似乎要給她力量一般:“相信我就行。”

沈青瓷笑了笑,有點如釋重擔的感覺:“沐澤,我相信你。但是,被檢方控製的是我,需要被控告的也是我。我不害怕,但是我必須知道自己的處境,我才能更好的應付,我不能跟無頭蒼蠅一般。”

楚沐澤低頭看了一下沈青瓷,她臉上的笑容似乎沒有那麼勉強了,聲音也恢複了冷靜。他幹脆坐在地上,任由沈青瓷靠著:“江氏運輸走私毋庸置疑,這一點無可辯論。”

沈青瓷的身體猛地顫動了一下,她不是沒有想過這個可能性,但是每一次想到這個可能性她就笑自己傻。無論是她還是江風瑾,他們都是普通人,怎麼會跟那些東西沾染上關係呢?

但是,這一刻,楚沐澤用一種毋庸置疑的聲音承認了。

讓沈青瓷覺得……不可思議。她滿嘴苦澀,似乎要費了很大力氣才能完整地問出來:“所以,江風瑾是一切的源頭?”江風瑾掌握著江氏運輸最大的股份,他看著江氏運輸從小小公司成長起來,對江氏運輸的每一個細節都了如指掌。

楚沐澤點點頭,不自覺地握緊了沈青瓷的肩膀:“江氏運輸的運輸網遍及全國,並且海陸空都有涉及。他平時也有主業,擁有正常的客戶群體。但是私底下,他也會不定時的走私一些東西,用特殊的手法,混著一些貨物。這麼多年來,估計一直都在運行。”

沈青瓷咬著牙,眼前閃現過這麼多年與江風瑾生活的畫麵,這麼多年,她居然一點都沒有看出來?會不會太誇張一些。江風瑾怎麼可能會做這種事情?沈青瓷情不自禁地搖頭:“不,不可能。”

雖然,江風瑾跟她的確沒有什麼關係了,但是隻要一想到六年的枕邊人是走私大鱷,怎麼可能?

果然,還是覺得不可能。

楚沐澤輕輕地拍著沈青瓷的肩膀:“我本來不想你知道的。”

沈青瓷沉浸在爆炸性的消息中,大腦裏充斥著都是關於江風瑾的,她也忽略了楚沐澤這句話——我本來不想你知道的。

楚沐澤說完這個消息,下意識地停了聲音,不想繼續刺激沈青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