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一次陷入了無所皈依的境地,沒有人可以收留她,幫助她。
突然間,又好想離開了。
躲到一個沒有江風瑾跟楚沐澤的地方……
“汪汪汪——”
帝一喊著,將一個小小的花籃字推到沈青瓷麵前。
沈青瓷回過神來,低頭看帝一推過來的東西,是一個小小的木織花籃,平時放在桌子上當裝飾的那一種。裏麵鋪著一些假花,上麵放著一枚戒指,看上去是有些複古,按照一個專業的設計師的眼光來看……
有些不值錢。
……
額,設計師的眼光什麼時候聚焦到錢上麵了?
不對。
!!!
她被一隻邊境牧羊犬求婚了?
沈青瓷噎了半響,身體都僵硬了,她沒有記錯的話,帝一……好像是母的說,小七還是她的孩子呢。
“汪汪!”
沈青瓷小心翼翼地拿起來,捏了捏:“要送我?”
“汪!”
沈青瓷:“……”完全不知道它說什麼。沈青瓷拿起戒指,對著太陽的方向,光從戒指的圓形裏射出來。
這枚戒指,很漂亮。
沈青瓷放下戒指,帝一就不讓她走。
然後,她就任性地把戒指帶走了,以後再找個時間還回來就好。
帝一看她收下戒指,心滿意足地躺下曬太陽。
一點都不準備去攔她的車駕了。
沈青瓷:“……”好吧,現在連帝一都拋棄她了。
沈青瓷收拾了一下情緒,雖然她現在一點想法都沒有,但是她沒有死纏爛打的習慣,既然楚沐澤要她滾,那麼她就圓潤的團成一團,自動自覺地滾了吧……
沈青瓷離開的時候,楚沐澤甚至還站在你門邊,又禮貌又疏離地朝她招招手,一點挽留的意思都沒有。
沈青瓷透過後視鏡看到那樣的楚沐澤,他站在門前,莊重而嚴肅的大門,纏繞著柔軟的花,他那麼風輕雲淡地站著,似乎一點也不在意。沈青瓷搖下車窗,摘下墨鏡朝外麵揮了揮,這一種離別的氣度,是她的驕傲。
曾經,也是這樣子的。雲南分別的時候,楚沐澤靠在他的跑車上,摘下眼鏡,揮了揮手,便揚長而去。
沈青瓷一踩油門,狠心地離開了,內心深處豁然被破開,似乎有一個洞,刺痛刺痛的流血。
她對楚沐澤有一種近乎盲目的信任,甚至在想,一切是不是在開玩笑呢?
但是,這一刻,離開了楚沐澤的別墅,沈青瓷徹底從自己的胡思亂想裏清醒過來。
沒有了其他人。
車裏安靜地放著舒緩的音樂。
壓抑著的情緒似乎終於要爆發出來了,人前逞強,人後受罪!沈青瓷惡狠狠地想著,一個衝動又將油門給提升了。
眼淚也就掉了下來。
似乎要模糊了視線。
前麵的車似乎都有些看不清了。
沈青瓷暫時沒有自殺的打算,碰巧又看到綠化帶裏有個停車的小地方,綠化掩映著。她便將車在旁邊停了下來,誒……如果每個人都跟她一樣,那麼有道德那麼理智,估計世界上的車禍數量可以減少一個零。
沈青瓷趴在方向盤上,也不算哭得多慘烈,隻是偶爾會情到深處滑出兩滴眼淚。旁邊的車呼嘯而過,在這車水馬龍的城市,即使你泣不成聲,也沒有人會在意。
一邊哭一邊想著接下來要怎麼辦。
沈青瓷的大腦開始遲緩的運轉起來。她是做過準備的,第一次發現江風瑾和許花姿偷腥,沈青瓷就做好了準備。
後退一步的準備。
她讓江風瑾給她買了車,自己開了一個銀行卡,存了一些私房錢。
無處可去。
她想過去麻煩李家俊和沈莎莎。
也想過死皮賴臉地回沈家。
但是,隻要在這些範圍之內,江風瑾都找的到她。
況且,她終歸要有一個自己的歸屬之地,她隻想要一份平靜。
沈青瓷深呼吸,想要伸手去調GPS定位,然後跑到西藏、新疆、大興安嶺……什麼的都行!
在一片迷茫之中,沈青瓷似乎看到了一個光亮的出口,雖然不知道是不是海市蜃樓,但是都要去試一試啊。
這個時候。
車……似乎被人撞了一下。
沈青瓷簡直要氣爆炸了,這都什麼時候了,哭得跟鬼似得,能出去見人嗎?真的不想理後麵那些人,修理費不要他們賠了行不行!沈青瓷揉了揉眉心,從車裏扯出幾張紙巾,狠狠地擦幹眼淚。
有人敲了敲車窗。
沈青瓷側目看過去,不知道哪裏來的路人甲乙丙,估計是後麵的車主吧。沈青瓷搖下車窗,戴上墨鏡,沒好氣地說:“先生,你到底怎麼開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