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一個場景。
剛才還死死的保護著自己懷裏包裹的女子,此時已經拔下了頭上用來束發的簪子,對著懷裏的包裹。
擔心嘯天晴不相信,女子將包裹抖落開來一點點,露出孩子的半個小腦袋。孩子的眼睛緊緊的閉著,對眼前的一切毫不知曉,看樣子是被女子下了藥,方便帶走。
不然,孩子若是哭起來,包成什麼樣子也沒有用。
看樣子,想必女子已經想清楚了利害,她用簪子抵住孩子的嬌嫩的肌膚,眼神狠曆的看著嘯天晴,堵他不敢靠近自己。
“你再過來,我就殺了這個孩子。”女子咬牙切齒的說道,字字句句帶著狠勁,仿佛她和懷裏的這個孩子有著深仇大恨一般的毫不憐惜。
“你敢下手?”嘯天晴先是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給嚇到了,隨後便放鬆了下來,這名侍女,如此寵愛這個孩子,他就不相信她會傷害他。
“如何不敢?”說著,女子眸中精光一閃,尖利的簪尖在孩子嬌嫩白皙胖乎乎的手背上輕輕的劃開了一小道口子,一顆比一顆大的血珠,瞬間就從傷口處冒了出來,逐漸的彙成一條淺淺的血流。
懷裏的孩子也被這疼痛驚醒,開始哇哇大哭起來。
一時之間,本來寂靜無比的屋子變得熱鬧非凡。
“我現在和你說清楚,你囚禁著我,囚禁著孩子,我無可奈何。可是,孩子不能離開我。”雖然此時此刻,女子才是真正的階下囚,可是聽她的堅定而又狂妄不羈的口氣,仿佛嘯天晴才是被捉拿住的戰俘一般。
“你別激動,別。”嘯天晴連連後退幾步,對女子做著擺手的姿勢。雙方都是聰明人,相信其中有些利害關係就算是女子不挑明,嘯天晴也能想清楚。
女子和孩子,最慘的結局不過就是一死。宣王爺年紀輕輕,想要孩子還能有許多,算不了什麼。可是嘯天晴就不一樣了,若是沒有這個孩子,他就失去了讓段君賢退兵並且不進犯卿玉國的砝碼,個人的生死事小,國家的安危事大。
這樣相比,很顯然,嘯天晴是服從的那一方。他心中惱恨不已,卻又沒有辦法,看來寧馨國的女子,個個都是那麼的不好對付。
“你在這裏給我好好的待著,孩子,你自己好好地照顧,我這就去找藥和膳食過來。”嘯天晴強行忍下自己心中熊熊的怒火,盡可能好聲好氣的對著女子說道。
“恩。”女子風輕雲淡的點點頭,似乎一點也不在意。她懷裏的孩子還在不停的哭泣,因為疼痛,孩子受傷的手在空上胡亂的揮舞著,星星點點的血跡被他甩的到處都是,可是那女子卻連眼睛都不眨一下,仿佛根本就看不見一般。
嘯天晴不禁蹙眉,果然是最毒婦人心。
看著嘯天晴離開了木屋,憤怒的將門“砰”的帶上,那力道無比之大,震得天花板的木屑都灑落了不少。女子低頭看著自己懷裏的孩子還在哇哇大哭,看著他手上的傷口還在流血,隻覺得自己的心都被人剜去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