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不見,應當刮目相看啊!”段君賢一臉戲謔,裝作很是吃驚的樣子看著全身紅腫不堪的葉瀾惜,滿眼的幸災樂禍。
葉瀾惜自然不會傻到認為段君賢這是在誇她,這裏沒有鏡子,葉瀾惜也不清楚自己的臉到底變成了什麼樣子,低頭看了看自己裸露在外的小臂,密密麻麻的傷痕,還有傷口處又紅又腫的模樣,像是一根發爛的蘿卜散發著令人討厭的臭氣。昨天白衣男子幫自己包紮的布帶已經全部都送落了,身上又髒又臭,葉瀾惜這個樣子,自己都在嫌棄自己,更不要說段君賢。
“女人啊,如果連自己都不會保養自己的話,還怎麼爭寵呢?”段君賢歎息的搖了搖頭,眼中的玩笑之意突然間被恨意所取代,“看你的丫鬟,還在被子裏好好的睡覺。而你呢,卻在外麵受冷。看樣子,你的丫鬟是不會好好地照顧人。來人啊!”
段君賢的一聲大喝將雪月從夢裏拉了回來。雪月從來沒有在地牢裏睡過覺,渾身酸痛不已。一睜開就看見段君賢一臉憤怒的站在牢房門外,正盯著自己身後的葉瀾惜,嚇得一個哆嗦,連忙從被子裏爬了出來。
“自己出來了?正好。”獄卒聽到了段君賢的聲音,走了過來。段君賢指著地上跪著的雪月,吩咐身邊的獄卒說道,“這個丫鬟,拉出去。不懂得伺候人,把她帶去羅嬤嬤那裏,讓羅嬤嬤好好地管教管教,不必再留在地牢裏了。”
“是。”獄卒打開了牢房的門,進來就要拖走雪月。
段君賢的話,表麵上像是處罰雪月,實則是將雪月釋放。雖然,在羅嬤嬤身邊被管教的日子肯定會很苦,但起碼是一條活路。
“雪月,你真的是越來越過分了。”葉瀾惜想到這裏,也立刻板起了一張臉,也許這是她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和段君賢一個鼻孔出氣的機會,“一個丫鬟,都欺負到主子的頭上來了,還不快點滾出我的視線,讓羅嬤嬤好好的教教你,怎麼做一個合格的下人!”
雪月聽了拚命地搖頭,兩隻手不停地拍打著想要拖走自己的侍衛。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一樣灑下,滴落在地上的幹草堆裏消失了蹤影。身邊的侍衛不管雪月的哭泣和掙紮,強行拖著雪月離開了。
“倒是看不出,你還有這樣的善心。”段君賢諷刺的說道,好像葉瀾惜在他的心裏就是一個十惡不赦的黑心女人。
“你看不出的東西多了。”葉瀾惜爬出了被子之後,身上的疼癢稍稍減弱,但是地牢裏的陰濕氣息立刻又席卷而來,絲絲入骨,刺得葉瀾惜的頭腦想要不清醒也不行了。
“段君賢,你受死吧!”葉瀾惜尖叫一聲撲向了柵欄,段君賢一驚,長袖一揮,將打開的牢房門關上,一個急閃向後退去,輕鬆的躲開了葉瀾惜的張牙舞爪般的襲擊。葉瀾惜的身子重重的撞到了牢房的門上,一時之間有些頭暈眼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