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晃就任她哭著,睡著,作著夢,偶爾說個夢話,掙紮一下便又睡過去了。
這經曆還真是有些奇特而好笑。
有太多的事要他去想,實在沒有空閑思考眼下這種不相關的事,阿晃也從未嚐試過猜測別人的過去有著怎樣的故事。
不過這感覺令他多少感到新鮮而有趣。就這樣想象著,猜測著,坐著,任腿一點點麻木,思路漸漸混沌起來,不知何時竟也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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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就算這是他們的第四次相遇,但天童還是不知該如何麵對現在的狀況。
楊纖萍走進屋,就見裴天童和朝韓企劃的年輕特派麵對麵坐著,空氣中彌漫著異常尷尬的氣息。
“這是公司內企的……期刊樣稿,這是……下季度新品推廣的……可行性報告……”,一句話說得吞吞吐吐,楊纖萍一邊觀察著兩個人不太自然的表情,一邊輕輕的放下手裏的報告,慢慢的退了出去。心中暗暗思量著:“嗬嗬,雖然不知怎麼一回事,但還是快去告訴大家,等下,似乎有好戲看囉。”
阿晃和天童誰也沒有想到,會是在這樣的情形中再次見麵的。
阿晃剛就任朝韓企劃a區部長,第一個案子就是,楊逸集團下屬工藝品廠洛瑞十方,本年度的新品推廣任務,今天隻是例行的入職拜訪,不想卻讓他見到了那個有趣的千麵女郎。
阿晃怔了怔,旋即一個大大的燦爛的笑爬上了他的嘴角。有趣的事來了。
“近來可好?”阿晃摸摸光滑的下巴,笑笑的問。
“韓律晃?”天童沒有接他的話,隻是認真的讀著名片上的名字。不免有些失笑,真不知是什麼樣的父母會給孩子起這麼奇怪的名字。
“是,還沒請教裴小姐怎麼稱呼?”阿晃有禮的詢問著。
“辟姓裴。”天童禮貌的回答。明知故問!
“裴小姐,我叫韓律晃,剛剛繼任朝韓企劃a區部長,今天隻是過來打個招呼,希望我們今後能合作愉快。”阿晃禮貌性的伸出手,裴天童禮貌的回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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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也沒有發生,韓律晃就那樣平平常常的告辭了,正如所有慣例般禮節性的拜訪。
楊纖萍看著韓律晃的背影,多少有些失望。
為什麼他不留下來,請天童吃個飯,聊一聊,哪怕多坐一會兒也好啊。楊纖萍憑著作為一個女人二十五年的經驗發誓,他們之前一定有些什麼。這令楊纖萍很是掛心。
算算自己和天童在一起快十個年頭了。她們沒有太多語言上的交流,也不是那種一看便知的知心好姐妹。楊纖萍從不費心猜測天童在想些什麼,但她就是知道天童希望她怎麼做;而天童對她亦是如此,這就夠了。
她們是同學,還算是朋友,並且差一點兒成為妯娌。但她們就這樣平平淡淡的相處了十年,她們之間的關係卻始終沒什麼進展,既沒經曆什麼風雨,也沒經曆什麼考驗,至少她們之間沒有。而裴天童這十年來的經曆,卻一幕幕的都記在她的心裏。
自從楊彥哲死後,天童不知吃了多少苦,她還活著已經是個奇跡。
楊纖萍一路看著她與楊家長孫也就是她的哥哥楊彥哲從相識到相戀。目睹楊彥哲如何逃婚與裴天童私奔,天童又如何在十八個月後帶回阿哲的死迅,接著如何被父親逼得走投無路。整件事楊纖萍從未聽天童主動提起,但她知道,同樣的苦她是受不住的。兩年後不知為何父親突然轉了性,供裴天童修完學業,還為她在其旗下的工藝品公司安排了職位。雖然她怎麼也想不通,裴天童與她的家人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但她知道那一定是有著很深的牽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