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娜看著盧卡斯的眼睛,此刻的眼神就像她初次遇見他的時候一樣。原本,她還以為,這16歲的少年已經被磨煉的內心堅定,現在才發現他隻是麵對嚴酷的事實掩蓋了溫柔罷了。露娜不說什麼,食指從扳機上挪開,卻又補上一句:“獵豹必須死!”
隻是還未等盧卡斯反映,不遠處的草叢又不安的律動著。一雙雙滲人的陰森的眼睛顯現出來。盧卡斯仿佛還聽到了呼哧呼哧的喘息聲。那生物體型不大,數量不少,類狗又比狗凶狠,不是狼卻和狼一樣群居團結,他們有組織般圍成一個圈,漸漸的往那隻母豹子畢竟。
等圈子圍的足夠小,他們就整裝待命,找準時機。母豹子竟是被這一群鬣狗逼的走投無路的。露娜想著。突然母豹子身後的鬣狗奇襲過去,他的獵物不是母豹子,而是那隻可憐的還未上樹的小豹子。
母獵豹反身一擊擊退了鬣狗,卻也被其他的鬣狗所傷。
這邊是戰爭!
一隻母豹子和一群鬣狗的戰爭!
可這螳臂當車的遊戲膩了,鬣狗發起了進攻,先是小豹子,然後是母獵豹,不是被咬死,就是被耗死。母獵豹本可以逃走,可母性本能的驅使讓她成為一名戰士,寧可死區也不屈辱的活著。她咬殺了兩隻鬣狗,也受了致命一擊。他們的死並不是就這樣結束了,而是還要接受屍體的摧殘,一群鬣狗足以把它們拆的隻剩下骨架。
這一切全看在露娜和盧卡斯眼裏,饒是露娜身經百戰也抵不住這般血腥場景。
“露娜,我們是不是該救那隻豹子!”盧卡斯熱血上頭,要不是被露娜強壓著估計早已經衝出去了。
“閉嘴,再多說一句話就把你丟在這裏!”露娜沒好氣的說道。
鬣狗還沒有散去,顯然是發現了樹上還有兩隻獵物,正在想盡辦法靠上去。
“露娜!救救那兩隻小豹子,求你了!”盧卡斯懇求道。
“閉嘴!沒本事活下去即使救了,也是累贅!”
“那你當時為什麼要救我!”盧卡斯放棄了掙紮,一雙淚汪汪的眼睛看著露娜,低聲喚道:“姐姐......”
這個問題困擾著露娜和盧卡斯很多年了,都沒有答案。或許隻是命運的捉弄吧,有時候露娜會這般自嘲道。可她還是挺開心,在這無情的世界還有個弟弟可以相依為命的。
她努力壓製著此刻的心情,以及腦海裏各種閃回的記憶,感覺流眼淚是很沒出息的一件事情,而這件事情現在正準備上演,可最後,她竟然不顧身處何處,歇斯底裏的叫喊起來,硬是要這樣不讓眼淚流出來。
聲嘶力竭!此刻的她才幽幽說道:“如果沒有你,我這一路走的,該多麼孤獨啊......”
她引起了群狗的注意,不由分說,扣起扳機就是一陣掃射,十隻鬣狗瞬間倒地,可還有6隻正在謹慎的靠近。
“盧卡斯,到樹那邊去!”
話未完,兩個人從原來隱匿的地方衝了出去,盧卡斯上樹取下了兩隻小獵豹,露娜在樹下小心防衛著。等盧卡斯回到地上,又說道:“盧卡斯,你的匕首給我!”
他遞過匕首,說道:“小心點!露娜!”
隻一個眼神交流,盧卡斯就知道露娜想要幹什麼。她麵對著一片荒草,一片隱約閃著陰森光芒的荒草,那裏躲著第七隻鬣狗,也就是這群鬣狗的頭頭。如果不殺了它既是把餘下6隻殺完,它也會快速招來更多的鬣狗,這樣就不能保證回去的路上安全了。
露娜衝了過去,2隻鬣狗朝露娜追去,剩下4隻圍著樹下的盧卡斯。
草叢中的鬣狗見狀準備逃跑,露娜飛出一把匕首卻是撲了空,隻好用剩下的那把先把追她的兩個小兵解決了。然後,掏出另一個彈夾上膛,瞄準第7隻鬣狗開了一槍。
樹倒猢猻散,剩下的四隻見此情形散亂離去。
露娜回到樹下,那兩隻小豹子被盧卡斯保護的好好的,然後癱坐在他邊上。
“露娜!”盧卡斯說道,“你有病吧,明明有槍幹嘛還用匕首!”
露娜說:“隻有弱者才會一直想要用槍,強者不到萬不得已,才不願掏出它來。”
東方的天空泛起了魚肚白。這天亮的可真早,他們把這美麗的貝瑟芬妮看了個真切,就像氤氳中洗澡的肉體一樣。盧卡斯看著泛藍的天空,上麵隱約有著整齊排列的六邊形形狀。
這是牆!
守護人類世界的邊境!
他們沒有照例把動物屍體帶回充當糧食,因為血腥味會引來肉食者。露娜也沒有要母獵豹的豹皮,她愁的是那用的11發子彈該怎麼跟傑森解釋。
盧卡斯還看著牆。他懷裏的兩隻小豹子許是累了,竟安安分分的睡著了。他有所思,但終究隻是妄想!
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