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鴛鴦暖榻笑語聲(2 / 2)

“不知官家是怎樣把騎術練得這樣精湛的……”她一臉誠懇。

“就這個問題?”他驚愕不已,她不是應該出難題為難他不是嗎?

她十分認真地樣子:“沒錯,就是這個問題,畢竟官家初次駕馬時還曾意外墜馬,摔傷了……”

“誰告訴你的!?”他驚訝一叫,手也不自覺地從她腰間移去。

鶴兒沒有回答,而是迅速爬回來自己的領地,隔著帳簾對他得意的笑著:“眾所周知的啦!”

趙恒隻覺顏麵盡失,羞愧不已,隨即便想到了是何許人告訴她的,他本來是讓那傻小子去套套她的心意,他回來時隻說她戒備心太強,一無所獲,感情事情的真相是他被人反套了去。

她還在肆無忌憚地笑著,他無可奈何,一麵解衣一麵故作鎮定解釋道:“那時,朕駕的那匹馬性子不穩,所以才會……”

隻聽她在在那邊:“哈哈哈哈……”

他努力控製著情緒,在這側躺了下來:“當然,也是朕的騎術不精,因為當時教朕駕馬的師傅水平有限,所以……”

她卻:“哈哈哈哈哈哈……”沒完沒了的繼續著。

他默默幹咽了下,喉結微動,隻覺滿麵無光:“朕是否應該過到帳簾那邊陪著你笑呢?”

聞言,鶴兒立即捂上了嘴巴,勉強擠出幾個字:“不笑不笑了,睡覺。”說著將錦被蒙過頭頂。

燭火忽明忽暗,時而燭花微爆閃爍,他表情無奈地望著頂棚毫無睡意,隻聽著她想笑不敢笑、努力抑製的聲音透過錦被時斷時續……

聽得久了,他嘴角也漸漸浮現出笑意,這是第一次他讓她這樣開心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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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午後,難得日光溫暖,閑來無聊鶴兒便到謝寧漪的溫香殿坐坐。

她坐在外殿等候,進去通報的宮人卻回稟說淑妃娘娘身體抱恙不便相見,她便問起淑妃娘娘身子怎麼了,那婢女隻說她也不太清楚,可能隻是偶感不適,並沒派人去請太醫,必是沒有大礙的。

她悻悻起身走向殿門,當一隻腳已邁出時,身後又一個聲音叫住了她:“賢妃娘娘請留步。”

轉身看是謝寧漪的貼身侍婢飛絮,飛絮又道,“娘娘請恕罪,我等多有怠慢。我家娘娘請賢妃娘娘入內閣。”鶴兒心中驚疑,怎麼顛三倒四的,便讓霽雲在外殿等她,她一個人進去看看淑妃的狀況。

溫香殿的內閣擺設給人一種獨具匠心之感,它在奢華與樸素,張揚與低調中恰好找到一個中間點,增之一分或少之一點都會失去平衡,亦如謝寧漪本人,完美的讓人無從挑剔。

內閣裏隻有謝寧漪一人,鶴兒看到她時不由得一驚,她竟然伏在桌案間用膳,雙頰醉紅,身子嬌軟,正嫣然一笑對她招手示意她過去,簡直燦如晚霞,媚似雲煙。

不是說病了嗎?鶴兒走了過去發現她隻抓著酒壺,桌案上的菜幾乎沒動。於是問她:“寧漪,你為何躲在內閣獨飲,可是有什麼心事?”

她沒有回答,隻是拉鶴兒坐下,拿了另一隻酒杯斟滿,道:“陪我喝幾杯吧。”

“究竟怎麼了?”鶴兒接過酒杯放到了一邊。

她仍然沒有回答而是舉頭又飲了一杯,鶴兒想攔著卻已經晚了。想來,皇宮裏的女人這個樣子,無非就是為了他。

聽霽雲說,最近幾日官家皆未涉足後宮,她應該就是因為這個吧。她懶得再問幹脆直接規勸起來:“其實我覺得,也該讓他歇歇了,他隻有一副身體卻要……”她說不下去了,隻覺著臉熱起來,想自己一個姑娘家,居然說這種話,尷尬之下也斟滿一杯酒一飲而盡,這酒味醇香,不辛不辣,是上等的好酒,入腹隻覺渾身溫暖。

謝寧漪見她喝了酒很高興,又為她斟了一杯,完全沒在意她說了什麼。她自己也斟滿一杯後舉起示意鶴兒碰杯:“來,幹杯。”

鶴兒端起酒杯與她碰了一下,還未來得及說話,謝寧漪又舉頭飲盡。她也不知道該怎樣勸,隻能陪她同飲。

一壺酒盡,謝寧漪又招呼飛絮送進來兩壺。

這一次她斟滿兩杯酒後,沒有直接飲下,而是歎了口氣說道:“鶴兒,你可有過極力想做成一件事,卻發現那個目標遙不可及的時候。”

她的目光有些飄忽不定,忽而近,忽而遠……

那眼神有些迷離有些傷感,而更多的是複雜,隱忍如深海,神秘似遠山,這種眼神幾乎超乎了鶴兒的理解範圍,她完全看不懂,也從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