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騰飛率先下車,跺了跺腳,幫助馮天打開車門,如同一位小弟一般,弓下腰,做了個請的姿勢,說:“馮先生,請?!”
馮天愕然一愣,馬老三這是唱的哪一出?要知道馬老三以後可是繼承他父親位置的,說白了他可是江南的太子爺,對自己這麼畢恭畢敬,讓馮天有些惴惴不安。
這時,在泳池右邊的那棟別墅樓門下,呼啦啦的走出一幫人,為首的正是馬逸皇馬老先生,身體年邁的他,看起來卻容光煥發,精神抖擻,麵色紅潤,穿著中山裝,步履輕盈,大笑著走到馮天麵前,伸出手,緊緊相握,說道:“哎呀呀,馮先生一路舟車勞頓,馬某不能親自遠迎,讓犬子代替,還請馮先生海涵啊?!”
馮天心有詫異,這馬爺沒有自己想像中的那般自傲清高,反倒一臉平易近人的感覺,握著馬逸皇布滿皺紋的手,馮天緊繃著嘴,客氣的回道:“馬爺,您言重了,我馮天就一介草夫,哈哈?!”
馬逸皇也是一聲哈哈大笑,鬆開手,轉過身,朝樓房內一指,說:“馮先生,請!?”
馮天點點頭,跟著馬逸皇朝別墅內走去,他這才發現馬逸皇並不低調,周圍布滿了保鏢,人人都穿著黑色套裝,腰間鼓鼓的,不用想都知道那是什麼東西。
想想也是,馬逸皇身價數億,到了這個階段,生命肯定感覺危險,保鏢雖然未必能起到作用,但沒有保鏢絕對死得快,這也是人越老膽越小的道理。
“Daddy!”
這時,從樓上忽然跑下一名年齡二十歲左右的女孩,紮著馬尾辮,沒有任何刻意的打扮,下身藍白色的牛仔褲,上身穿著薄薄的白色小襖,看起來充滿了運動活力。
女孩從樓上跑下之後,看到馬逸皇身邊站著一位陌生的男子,似乎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尷尬的一笑,對馬逸皇說:“Daddy,我要去公司了?!”女孩說完抱住馬逸皇親了下他的臉,然後準備轉身離開。
“靈兒,站住?!”
馬逸皇厲喝一聲,當著眾人的麵轉過頭,一臉嚴肅的看著女兒,說:“家裏來客人了,都不知道打招呼是嗎?這是你馮叔叔,快打招呼!?”
“馮叔……”
女孩嘟著嘴轉過身,話沒說完,一下子卡在脖子裏,瞪大眼睛,看著馮天說:“我……叫他叔叔?!”
馮天也感覺不妥,畢竟自己和女孩的年齡相差無幾,這麼突兀的叫叔叔,實在說不過去,尷尬的笑了笑說:“馬爺,我和靈兒相差不了幾歲?!”
“哎……”
馬爺勸阻馮天,然後繃著嘴,對女兒說:“無論年齡怎麼樣?馮叔叔還是馮叔叔,你三哥都得叫叔叔?!”
在人群後麵的馬老三聽到這句話,趁著沒人注意趕快溜之大吉,他清楚這個妹妹的性格,如果被她發現,肯定先拉著自己先叫叔叔,然後她在叫。
果然,聽到父親的話,女孩迅速轉過頭,朝人群中查找三哥的身影,可是久久沒發現,隻能憋屈的轉過臉,扁著高高的嘴唇,不情願的說了句“叔叔!”,然後一股腦的跑了出去。
馬逸皇無奈的搖搖頭,抱歉的看著馮天說:“小女自幼就在香港長大,思想比我們放得開,後來到了新加坡,又跟著他大哥去過美國,呆了兩年,所以我這麼多孩子裏麵,就數她最不聽話,馮先生你也別介意啊!?”
馮天尷尬的一笑,搖搖頭,說:“馬爺您太客氣了,嗬嗬?!”
一段小插曲之後,周圍的傭人和保鏢之類的下屬,也紛紛離開了,馬逸皇帶著馮天朝樓上走去。
馮天一路打量著這棟別墅,真的是有錢人啊,整個別墅內,寬大無比,四周通亮一片。
一樓的大廳內,擺放著真皮沙發,地上鋪著純獸毛的地毯。
馬爺一進門,招呼馮天坐下,然後對一位年過中旬的婦女傭人喊道:“三姐,把我的雨前龍井取出來,讓馮先生嚐嚐?!”
被馬爺稱為三姐的傭人,點點頭,然後走到一處櫃子前,打開之後,馮天恍然發現,裏麵全是茶葉,包裝並不是超市裏買的那種,而是很隨便,有的放在一個木製的盒盒內,沒有任何顏色,隻有盒子上貼著小小的標簽。
由於離得遠,馮天根本看不清。馬爺似乎猜出了馮天的想法,淡淡的一笑說:“嗬嗬,我這些茶葉都是我犬子慶亮和慶旺從茶葉產地的當地給我采摘的,經過熬製之後,我就沒讓它進廠,無論碧螺春也好,還是鐵觀音也罷,我這裏都是非常非常純正的茶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