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孟所長對吧,俺聽恁的,恁說去哪就去哪?!”中年婦女拍了拍全身黃澄澄的泥土,掛著淚痕的臉上裂開一道笑容,說道。
胡書記滿臉的胡茬,不苟言笑,隻是冷哼一聲,轉過身,直接朝樓上走去。
卓強等人一直在暗處,今天的他們就是以客人的身份避讓著,也不說話,看到孟凡上樓,幾人陸陸續續的也跟著走了進去。
圍觀的村民有的哀聲歎氣緩緩離開,有的還抱著孩子和一些關係好的低頭說三道四,指指點點,有些小孩,年輕人早就打開了,圍著樹,傳來一陣陣的嬉笑聲。
來到樓上,孟凡推開辦公室的門,走進房間,然後給胡書記和大神倒水。
這時,胡書記卻叼著煙趕,一把將桌子上的杯子拿過去說:“行了,有啥話就說,俺聽著呢,別弄這一套,俺受不起,怕你在裏麵下蒙汗藥。”
孟凡哭笑不得,難怪胡書記會被孤立,這麼怪的脾氣,誰也受不了,但孟凡清楚,胡書記是那種典型的直言不諱,心直口快,對事不對人的,但這樣的人,最容易得罪人了,胡書記雖然是鄉政府一把手,但這種性格,根本玩不過李鄉長那幫油嘴滑舌,花裏胡哨的人。
給中年婦女接好水,送到她麵前,示意喝水,邊說道:“胡書記,你也別對我有這麼大的偏見,我也是農村的娃,你和我爹一樣,愛抽旱煙,他喜歡抽手卷煙。”
聽到這,胡書記愣了下,這才臉色有些變化,但還是沒說話。
孟凡拉了張椅子,坐在婦女的對麵說:“大嬸,你說吧,恁兒子咋啦?怎麼死的,都跟俺說說。”
“哎哎,說說……”
中年婦女,放下剛抿了一口的水,然後挪了挪身子,說:“孟所長,俺知道你是個好官,不會騙俺老百姓,李鄉長那個王八蛋不是人,就是個殺人凶手,他有個兒子叫李海濤,就是俺們鄉裏最有名的混子,俺們這哪家做生意,開鋪子的店都被他欺負過,附近的姑娘女娃,都害怕,躲著他,有家女娃,就被李家的人給糟蹋了,可李家照樣活得瀟瀟灑灑,啥事沒有,俺們這片的鄰居都恨透了李家,有人去縣政府反應過,可是在回來的路上,腿被人打斷了。”
“從那以後,再也沒有人惹過李家。俺兒子小輝,跟他死去的爹一樣,氣不過,非要替那人伸冤,可是小輝那個愣頭青咋能是李宏利那個王八蛋的對手呢?小輝被打了好幾次,俺勸他別惹李家了,可是小輝不聽,又偷摸的查到李宏利貪汙的事情,發現李宏利借著假冒名氣的事情,給村裏人收錢,要錢,俺兒子知道他們是假冒的,說如果李宏利再敢要錢,小輝就去縣裏對證。李宏利做賊心虛,也就沒要,後來又對俺兒子特別的好,讓俺兒子到鄉政府上班,俺起初也忘了,沒想那麼多,就讓小輝去,可是,誰知道這……這一去……這一去救沒回來了……”
說著說著,中年婦女抬起袖口就哭天喊地的一片折騰,孟凡趕忙端起水杯遞給中年婦女說:“大嬸,大神,恁先別激動,喝口水,慢慢說?!”
中年婦女收回哭泣的表情,帶著滿臉苦衷的淚花說:“有一天晚上,八點多,俺兒子小輝突然被叫到鄉政府,不知道哪個王八犢子給安排的,小……小輝晚上八點跑車去縣城,可是……可是,就在半路上,不……不知道從哪來的一幫該是的畜生,把俺兒子堵……堵住,給……給活活的打死了……後來,後來……俺報警,可是……可是你們警察說查不到凶手……縣城的公安局……也不管,就……就這樣,俺……俺兒子不明不白的死了……”說到最後,中年婦女又是哭聲連天,嚎叫一片。
孟凡算是聽出了個大概,不過心裏卻鄙夷的笑了笑,這麼不高明的案子,在笨的警察也能查得出來,可公安機關的人卻說查不到,很顯然的造假。
想到這,孟凡勸說了下中年婦女,然後又對胡書記說:“胡書記,您能給我說說咱們鄉政府的情況嗎?!”
胡書記冷哼一聲說道:“鄉政府?!有啥好說的,都是一幫有權有勢的王八羔子的人,就我一個老漢,說話一點不中聽,到處都被人罵,雖然是個書記,可一點權力都沒有,你趙嬸子說的對,李家上上下下沒有一個好東西,可他們有背景,和之前的王忠軍王所長一樣,都是縣委裏有人,李宏利的爹以前是縣委的老領導,現在的常務縣長就是李宏利他爹的學生,對李家上上下下照顧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