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少燁自從擔下殺死鍾安山的罪責之後,便被安置在雲陽看守所,根本沒有往濱江監獄送。
看守所的四周布滿電網,寒冬的天氣冷的讓人發抖,冰冷的地麵如同鋼板一樣厚實。厚重的大門傳來嘎吱的轉動聲,昏暗的燈光從看守所院子內找來,奔馳車也在同時打開了車燈。
一名年近花甲的男子穿著厚重的大衣,慢慢從大門內走出來,嘴裏叼著一根雪茄,黑色的夜幕下,煙頭發出些許的光芒。
車燈照在男子的身上,在奔馳車前站著的幾名男子迅速走了上去,為首的正是邱博宇,一身黑色的著裝,襯托出他挺拔的身姿,快步走到從看守所剛走出來的男子麵前,連忙伸出雙手,攙扶著男子的胳膊,恭敬的說道:“爸,讓你受苦了?!”
男子不是別人,正是邱少燁,此時的他麵帶笑容,一副帷幄運籌的氣勢,淡淡的笑了笑,微微一擺手,說道:“哈哈,這點挫折算什麼?讓你們安排的都安排好了嗎!?”
邱博宇點點頭,看了下父親說道:“安排好了,千雙姐已經出來了,現在在家裏,隻是姐夫餘北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好像躲起來了?!”
邱少燁眉頭一皺,冷聲說道:“這個沒出息的東西,通知下去無論如何都要找到餘北,生要見人,死要見屍,他是這場風雲之變的重要棋子,千萬不能丟了!”
邱博宇重重的點了下頭,說道:“千雙姐已經通知下去了,給道上的關係下了血色擊殺令,隻要見到餘北本人就殺,懸賞二百萬。如果是屍體送來也會懸賞一百萬。”
邱少燁這才舒展開眉頭,帶著滿意的笑容,輕輕的吐出一口煙霧,說道:“恩,博宇,你要多像你千雙姐學學,我們先走吧?!”
邱博宇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抿了抿嘴,輕聲問道:“爸,這樣就沒事了麼?不是說最近雲陽動蕩很大嗎?祁華東真的就這麼大的權利,能這麼容易的包你出來?”
邱少燁剛要鑽進車裏,聽到兒子的話,不由的愣住了腳步,帶著神秘的笑容,搖搖頭說道:“你知道嗎?有些事情不是想的那樣複雜。法律是個相當可怕的東西,但是要看誰在操控著法律。戴建勇身為省公安廳廳長,卻壓不住祁華東的權利,你知道為什麼嗎!?”
邱博宇茫然的搖搖頭,對於道上的事情,他沒有父親和郎千雙熟悉,更別說雲陽這一畝三分地的規矩了。
邱少燁看了下兒子的臉色,輕歎了口氣說道:“有句話叫做樹倒獼猴散,人走茶涼。鍾偉雖然以前是堂堂一個副部級的官員,我被抓進去的原因也是因為鍾偉那時候還在任職,可是他被雙規,被中央紀檢委帶走之後,以前跟著他的人也都會易主。但是我不一樣,我為什麼有把握能出去,就是因為我掌握著整個東山省省政府七成一上官員的命運,除了戴建勇,汪永豐這些厲害的人物我沒有,其他的都在我的手中,如果我不能在規定的時間出來,他們也會進去陪我?!”
話音一落,邱博宇瞪大了眼睛,驚訝的內心怦怦直跳,如同野兔一般,他不知道是興奮是緊張。
父親可怕的權利這樣早晚都會被國家處理,但是無論如何,現在卻能安然無恙的走出來。
看著兒子震驚的臉龐,邱少燁的神色有些失落,兒子沒有自己想象的那般具有王者之氣,他身上有著太多安分的因素,所以根本無法給人震撼的感覺,這才是邱少燁認郎千雙做幹女兒的原因。
兩人陸續坐進車內之後,邱博宇靜靜的陪伴在父親身邊,腦子裏卻陷入了極度緊張的思緒。
奔馳車慢慢行駛起來,奧迪和別克也緊隨其後,三輛車放出的光芒渲染了整個郊外的夜幕,讓漆黑的半空中多了些光芒。
邱少燁坐在車裏,全身從未有過的一種氣勢,不但沒有了起初的那副深沉,也沒有了殺死鍾偉的那副擔心,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從未有過的神秘感,一種自信的笑容。
邱博宇重重的歎了口氣,說道:“爸,你打算怎麼做!?”
邱少燁慢慢睜開雙眼,看了下前車窗外麵的道路,不緊不慢的說道:“左帥死了,鐵狼被抓了,黑子跑了,司寇晨也被抓了,葛仁死了,還能怎麼辦?我也打算放手了,也該是你千雙姐鍛煉鍛煉的時候了。”
“可是千雙姐是個女人啊!?”
邱博宇有些不明白父親的用意,郎千雙無論在怎麼說她也是個女人,一旦發生什麼事情,肯定會難以控製自己的情緒,難免會感情用事,從而破壞了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