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幽於兩日後果真把結界打開,放了月無良、金麟和赤介三人,也是於此時,月無良才知將他們困於此地的是妖王,他算不得妖類,也沒必要對他畢恭畢敬,而金麟不同,隻要金麟還是蛇王的兒子,那他必須屈於妖王,隻是……小孩子到底是小孩子,耍起性子來,比誰都要厲害,金眸緊瞪著穀幽,充滿了敵意,月無良為避免妖王發火,顧不得與他理論什麼,拉上金麟便閃了身。
赤介看了二人離開,也算是鬆了口氣,回頭對上穀幽,“你到底想幹什麼?”
“隻不過讓你把二人救走,當回好人罷了。”
赤介眯著眼繼續盯著他,他說的話一個字都不可信,還說什麼救走,既然這樣當初又何必費盡心思困住二人。
“囚他二人的,並非本王,用你那生鏽的腦袋好好想一想,本王若是這樣做,不就代表與她為敵?這天下,唯獨此事,本王絕不會做。”穀幽肅言道。
“你以為這種鬼話我也信?”
“本王管你信還是不信,讓你待在這,是因為知曉你受傷,故意讓苓姬引你來這,否則以你之力,短短兩天怎麼可能恢複到如此地步?本王並非要救你,而是不想看見她傷心。還有,狐族那邊,自己想辦法處理好,如若她受一點傷,本王會把她帶回妖穀,永遠不會讓你再見她。”說完穀幽離開了此地。
赤介閉眸順了順氣息,體內無一絲阻礙,如沒受傷一般,果然此處是個好地方,雖然外表看起來讓人心生厭惡,但到底是以妖王之力得以生存的地方。再想穀幽說的話,雖然十句有九句他是不信的,但那句關於狐族的事,讓他不得不在意,難不成狐王元須又想出什麼下三濫招數?那葉景院……
這兩天他也想了很多,雖然他也想盡快與她成親,但從另一方麵考慮的話,倒還先可以將婚期推後……
月無良與金麟在門口轉了很長時間,思索著進去之後該說什麼,該用什麼樣的表情去見她,一向溫和如玉沉穩冷靜的翩翩公子如今也不得焦慮萬千,實在不符他的性子。倒是金麟,比他更加爽快,一個勁的催促他趕緊進去,孰不知,他是在想如何為她解釋自己的突然消失,又沒有一點訊息,他不怕自己被譴責,最怕的就是看到她那雙失落受傷的雙眸。
天色已經快要亮了,這個時候估計她已身穿一襲如火嫁衣,紅妝飾顏,然後等著赤介……還好赤介也快要回來,不然他們要耽誤大事了。
不過……這一刻鍾,兩刻鍾過去了,院內根本無一絲動靜,甚至門上也未掛上一兩個紅燈籠,院中毫無喜意,難不成……一個不好的念頭閃過,最好,但願,希望不是那樣……
“月公子?是月公子嗎?”
月無良回頭看去,竟是她的貼身侍女清兒,這個時辰似乎不應該在外才對。
清兒一臉詫異的打量著月無良二人,“你們終於回來了,大人等了好久。”
月無良慚愧的笑了笑,“是我不對,待會我會向她道歉,不過清兒姑娘這個時辰出去是做了什麼?”
“大人讓我將婚事取消的消息傳達給各家族……”
“取消?”月無良和金麟對視一眼,果然讓他猜中了。
“到現在赤護者沒有消息,就連葉祖也失去了消息……大人她…”
“我知曉了,赤介是為了救我們,一會就會回來。”
“真的?那我去通知大人。”說著快步往院中走去,邊走邊喊,“月公子回來了。”不知什麼時候,她也已經把這些人當做了家人,就算平日裏再怎麼清冷的性子,哪有看到家人回來不高興的?
月無良揉揉眉間,現在真的要硬著頭皮進去了。
“月無良!”
他這前腳剛邁進門檻,就聽見一聲怒喝,夾帶著委屈,傷心……心中的某個地方被狠狠得刺了一下,痛的他無法呼吸。
葉初尋慢慢的朝月無良走去,而月無良也停在原地,等著她過來,就算是給他一刀一劍,或者一頓痛罵,他也甘心受著,因為這是她給的。
但她並沒有這麼做,而是在臨近兩三米的時候突然飛身而起,撲到他的身上。因她的動作太突然,以至於月無良的身體往後仰,不得已退了一步才算穩住身形。鼻尖傳來發間的清香,熟悉的人,熟悉的味道,熟悉的聲音,他慢慢的放下雙手,放在她的背上,輕輕拍打著,安撫著她。
“抱歉。”
“抱歉管什麼用,晚了。”
月無良有些哭笑不得,“我該怎麼賠罪才能讓你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