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長了些。”那人冷聲說道。
唇角微勾,“抱歉,以後不會了。”
“知道就好。”
溫暖的陽光下,銀發和黑發相互映照,那微微環繞的光芒,容不得人靠近。清兒走在兩人後麵,思索著要不要拉開一段距離,但又怕離得遠了,大人看不到她,如此一直不斷的變換著步伐,此次是她走路走的最累的一次。
墨原依舊看著棋盤,不下亦不收,本來的亂局已經恢複了常局,路徑條條清晰,有什麼東西也在他心中漸漸明朗起來。
有些人,有些事,一旦開始了,就不會有任何改變,教會他這一點的是她,讓他擁有這些的,也是她。一直以來,他都認為世間不過有兩種狀態,擁有和舍棄,卻不知原來還有一種拚命想要擁有,卻離他越來越遠的東西
聰明的弈者是懂得舍棄的,不過他並不是一個聰明的弈者,打從一開始這盤棋就是輸了的,輸的無可救藥,如果再去舍棄什麼,那他真的是滿盤皆空,所以他隻是放下,暫時的放下,等到對方的局勢有所改變時,也許自己棋也就有救了。
“雪,不要站在那裏了,過來這邊。”
從一旁的假山後麵走出一名女子,微黃色的衫裙,襯著她有些蒼白的麵容,更顯得她嬌柔無助,本該清亮的眸子卻失意盡然。
“你都聽見了吧。”
“哥哥就是為了讓我聽見這些吧。”聲音有些沙啞。
“直至今日,你也該學著放棄了。那個人,不屬於你。”
墨映雪苦笑,“我早就知道了,隻是…不甘心而已。”
“苦苦掙紮的不止你一個人。”
“哥哥就不會有這種想法嗎?”
“有,但是我選擇另一種結局。”
聲音開始有些哽咽,“如果回到最初就好了,如果沒有見過就好了,如果她早一些告訴我就好了……”美麗的臉龐開始有灼熱的東西落下,灼的她生疼。
墨原不再去安慰墨映雪,有些東西隻有自己想明白了,那才算完事。他走出涼亭,在暗處待的久了,突然射來的陽光有些刺眼,他微微閉眸,口中不僅抱怨:“天氣太好也不是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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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麟近日以來連連歎氣,直到月無良是忍無可忍,狠狠得數落了他一番,這才稍微停頓了一會,也隻是一會兒。
當金麟準備再次歎氣時,月無良搶在前麵說道:“把蛇穀交給別人,你就能一直待在她身邊。”
“如果蛇穀能隨身帶著就好了。”
月無良無語的看了金麟一眼,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說話前不帶思索的。
“無良哥哥,你想不想尋姐姐?要不,我們一起去葉景院好。?”
“不去。”
“明明你也想她,怎麼不承認呢?”金麟一副不服氣的樣子,誰能想到現在這個賭氣的孩子,就是蛇穀的蛇王?
“你若不去,那我自己去。”說著就準備往外走。
而月無良也不攔他,金麟走到門前忽又轉回來,對此,月無良隻淡淡一笑。
“無良哥哥,你不覺得這裏很悶嗎?”
“你一條蛇還嫌什麼悶不悶。那些藥喝完沒有?”
“恩,我知道那裏麵有尋姐姐的血,我能聞出來。”
“你也快些好起來,不要辜負了她的心意。”當然,他自己也在拚命的恢複,不想讓她擔心。
片刻,月無良將一摞高高的書本放在金麟麵前,溫和道:“今日把這些全部看完。”
“不看。”
“有些東西你還不清楚,我都整理好了,你隻需記住就好。”
金麟把頭一扭,“我沒空。”
“不要忘了你是這裏的王。”
金色的眸子一轉,對啊,他是王,王的話就能做好多事。隨後他擺起一副很可愛的表情,對月無良道:“既然這樣,那我可不可以命令無良哥哥,去把我的王後帶來?”
月無良輕拍金麟的腦袋,“胡鬧。”
“我是蛇王啊,她可是我在眾妖麵前封的王後。”一句話說的理直氣壯,好像事情真的就那樣。金麟慢慢搖著月無良的袖子,等待著他的回答,因為他確定,這個人也一直在想他的王後。
月無良摸了摸下巴,點頭道:“說不準這樣可行。”
“什麼可行?快說快說。”
溫和的麵容帶著幾分淡笑,怎麼看都是世界上最溫柔的公子,當然,這得排除那清眸中閃過的一絲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