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鬟很快就回來了,身後跟著一位背著藥箱的李大夫。趙琦蓉早就吩咐紅箋回房去拿來了那盒淡香胭脂,李大夫翻開胭脂盒的蓋子,從藥箱中取出銀針及一些驗藥的物品。先是用銀針刺向胭脂粉上,銀針一瞬間變為黑色。
沈紹樺看此景象心下震驚,眼中掠過詫異之色。
趙琦蓉和沈玉則暗自竊笑,期待大夫說話。
李大夫再取一些藥來測試,眉頭深鎖,一臉震驚之色,抬眸對沈紹樺說,“老爺,這胭脂裏具有劇毒……”
“什麼?”李大夫還沒說完,沈紹樺已經驚訝得叫出聲來,一改往常的沉靜,畢竟胭脂裏有劇毒,然而自己的夫人就是施了這種胭脂,那可是對夫人容貌殘忍的危害呀,對於一個女人來說,容貌是多麼重要啊。“大夫,那這裏其中是什麼劇毒?”
“這毒名為‘荊赤散’,顏色微紅,可放在胭脂裏一點也察覺不出。它具有很強的毒性,用在臉上,會讓皮膚潰爛,嚴重者,甚至無法挽救,致毀容。”
沈紹樺一聽,臉色鐵青一片,相府裏竟然發生這麼陷害之事?他絕對不容許!
趙琦蓉待李大夫說出荊赤散的毒性,自然要裝出一副後怕的樣子來,臉上一片慘白,眼中擠出一點淚光,傷心地說,“老爺,你要為我主持公道啊,要是我日後毀容了可怎麼辦啊!”她突然一手指著湯若嵐,“都是你!是你在胭脂裏下了毒藥,若嵐,這麼多年以來,難道你還在生氣那件事麼?需要用這種惡毒的手法報複我?你曾經善良的心肝去哪兒了?”她繼續裝出一個痛心不忍的表情,似對湯若嵐心底的變了質而感到惋惜。
沈紹樺麵色凝肅,語氣中透著絲絲冷凝,“夫人,你所說的那件事到底是什麼?”
“爹……”一直坐在趙琦蓉身旁的沈玉終於說話了,她一臉怨氣地道,“你要為娘親說話呀。三年前,四娘就因為娘親不小心打碎了她的蝶花鑲玉金釵,她就懷恨在心,到今時還未能消氣,下毒要毒害娘親啊!”
湯若嵐冷笑瞥了一眼沈玉,這丫頭可真會編啊!她抬眸對著沈紹樺解釋說,“老爺,那金釵是我娘親生前送給我的,大姐那年把金釵給打碎了,我生氣是必然的。但都過了這麼久了,難道我還會把這點小事放在心上嗎?”她說著斜睨了一眼趙琦蓉那邊,“倒是我認為,我的淡香胭脂好端端的送過去,會不會是大姐自己給下的毒到胭脂裏,設計陷害我呢。”
趙琦蓉臉色霎時變得冷沉,雙眸帶著暗芒狠狠瞅了湯若嵐一眼,裝出激動地說,“你這是什麼意思?容貌對於一個女人來說是何等的重要,我會傻到拿自己的容顏做賭注麼?”
“大娘確實是用自己的容顏做賭注,隻是能保證自己一定會贏的罷了。”
沈蘊清冷的嗓音盤旋於膳食房中,卻如冷箭般直直插進趙琦蓉的耳朵裏,寒冷透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