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琦蓉聽著臉色微微一變,綠闌是湯若嵐身邊的丫鬟,她竟敢如此大膽跟自己作對?可她默不作聲,隻靜靜繼續聽著紅箋說下去。
“我當時咬牙,盛怒罵她,卻被她反過來痛罵我……”
“她罵了你什麼話?”沈玉仍然一臉激動,皺著眉頭看著紅箋。
“她說:是誰讓你偷偷拿了四夫人的冰塊?我一大早就問管家要求冰塊,兩個時辰後,就聽他說冰塊被你拿走了。你也好大的膽子,竟敢搶走四夫人要的東西。我當時一肚子氣,已經朝她吼道說冰塊是大夫人吩咐要的,可是……”紅箋越說越委屈,把所有怨氣一下子傾瀉出來。
“可是她接下來的話,簡直是對大夫人的出言不遜,她說:今兒大夫人失寵了,老爺最疼的是小少爺,最愛的是四夫人,這兩個月來,老爺常常到四夫人房中留宿,說不定連大夫人也要避讓四夫人三分……”
趙琦蓉聽到這裏,眉頭隱隱跳動,臉色有一瞬間的扭曲,驚訝至極,“什麼?那死丫頭真有膽子說出那樣的話?”
紅箋猛地點頭,“是的,給十個膽奴婢也不敢編出這樣的謊言,夫人,奴婢也看不過眼,綠闌她太囂張了,竟然仗著自己的主人欺壓他人,還壓到大夫人頭上來,簡直不把夫人放在眼裏。”
“豈有此理!有這樣的奴婢,想必那湯若嵐定是在背地裏說了不少娘親的壞話,娘,你絕不能這樣被她壓著啊!”沈玉暴跳如雷,已經不顧什麼長輩之分了。
“當然,我絕不會繞過她的,看我怎樣好好‘招待’她。”趙琦蓉深沉的眸子爆發出駭人的光芒,嘴角是一絲陰寒的弧度。
沈玉想了想,忽然神情掠過一絲狐疑,輕輕“咦”了一聲,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沒等趙琦蓉開口發問,她已經挑眉說著,“娘,總覺得有什麼不妥的,你想想,之前那個算命先生不是說玉鐲回歸給湯若嵐,就能把所有的邪氣都帶給她麼?看她如今囂張的樣子,別說有邪氣纏身,隻怕她今兒還正春風滿麵呢!”
這句話倒是提醒了趙琦蓉,她思前想後了一會,覺得好像事情的確如此,那鐲子一直藏在自己身邊多年,也不見得有什麼事發生呀?難不成那算命的……
她想著想著,二話不說便衝出了門外去,沈玉在身後叫著,“娘,你要去哪兒?”趙琦蓉似乎也不想理會,一溜煙便離開了相府。
匆匆忙忙的來到北帝廟,果然就不見了之前的算命先生,問了裏麵的方丈,方丈說算命先生兩天前就請辭離開了。那是當然的,算命先生後來又收了沈蘊送來的二十兩,沈蘊為了避免秘密泄露出去,使錢讓算命先生離開。
趙琦蓉臉色一下子陰晴不定,恨恨的咬牙,原來這一切都是湯若嵐的陰謀,那個算命所說的全都是假的,是他跟湯若嵐演的一場戲!趙琦蓉滿眼怒火,恨得幾乎要抓狂,她狠下決心,絕要想出法子來對付那個賤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