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孤雪笑了笑,“越是醜陋不堪的東西,越有益處,而越是美豔奪目的東西,卻是劇毒無比,正如......”
說到這裏,他摸了摸嘴角下麵的紅痣,意思不言而喻。
“若不是你無聊,我又怎麼會中這種莫名其妙的子母蠱?”韓雲綺沒好氣地瞟了他一眼,“能從你手中得到子母蠱的人,必然與你關係匪淺吧?”
第一孤雪眉心一顫,這雲美人果然是心思剔透。
“我要開始給你種蠱了。”他說了一聲,接著從她的手臂上切下一道小口子,那黑幽的蠱蟲很快順著她的傷口,爬進了血液中。
還真是夠惡心!
韓雲綺不忍直視,這簡直比她開刀取子彈還要讓她想吐。
可是沒過多久,她突然感覺到手臂處,瞬間變得溫暖了,而與此同時,那些仍舊還在徘徊的子母蠱,似乎也感覺到了溫暖,紛紛朝她的手臂處湧來。
她眼睜睜地看到,自己的血管和青筋在突突直跳,想象到裏麵有無數的蟲子,在她的血液裏遊來遊去,她頭皮一陣發麻。
冰冷的左手,很快恢複了寧靜。
第一孤雪開始認真地取血,這時,有一滴血不慎落到了他手背上,隻見他突然一臉興奮,伸出殷紅而尖長的舌頭,貪婪地舔了一口,輕輕卷起放入口中,細細滑動著舌頭,仿佛享受著人間絕世美味,一臉饜足。
“雲美人的血,果然比百裏美人的血更加美味。”
韓雲綺看著他的表情,顯然難以消化,半響,才不冷不淡地來了一句,“你是吸血長大的魔鬼嗎?”
第一孤雪一愣,顯然不明白她的意思,“魔鬼有我這麼美麗的嗎?”
“你為什麼要吸血?”她不解地問道。
他想了想,似乎在想怎麼回答她這個複雜的問題,良久,他摸著自己那粒紅痣,“因為我在身體裏養了很多很多的蠱,所以需要很多很多的血......來喂飽它們。”
“你果然是一隻妖孽。”韓雲綺淡淡地斜了他一眼,居然想到在自己身體裏養蠱,也就他這個大變/態了。
第一孤雪不以為意,“雲美人天生麗質,所以無需這些蠱蟲來美顏,可我已年老,若沒有這些蠱蟲來延續我的美貌,我還如何色/誘你和百裏美人?”
韓雲綺盯著他眼角的那粒紅痣,“蠱蟲,全都集中在你那顆紅痣裏?”
第一孤雪將她的血收集好了,分為兩份,一份小心翼翼地裝進一個器皿中,一份盛在酒杯中。
將韓雲綺的傷口包紮完整以後,他悠閑地舉起那盛滿血液的酒杯,“敬此次計劃成功。”
“能躲遠一點再喝嗎?”韓雲綺沒好氣地建議道,實在受不了這家夥。
第一孤雪的動作一頓,熱情地遞上酒杯,“要喝?”
韓雲綺嘴角一抽,“你自己喝吧,我要回去了。”
“我送你?”他端著酒杯,起身。
韓雲綺看了看酒杯裏的東西,“你自己慢慢享用,不用送了。”
這次不比以往,放的血不算很多,所以她還能裝作沒事一樣走著回去,隻是體內的餘毒顯然也沒有清除幹淨,她需忍耐一陣了。
她剛走出第一孤雪的院子,迎麵就遇到了即墨琉羽,看到這張與畫像上一模一樣的臉,多多少少心裏是抵觸的。
她隻微微頷首,便打算錯身離開。
不料即墨琉羽微微一笑,“韓小姐似乎很擔心?”
韓雲綺看向她,“擔心什麼?”
“擔心百裏公子會被我奪走。”她轉過身,淡然地對上韓雲綺的視線。
韓雲綺冷笑,“璿柔公主,未免太過自信了?”
“是自信,也不是自信,”她一步一步走近,直至二人隻離了一步之遙的距離,她清麗的笑容,閃著一抹勢在必得的光芒,“百裏華卿,並非你想象中的那麼愛你。”
“你不是我,如何知道我想象中的華卿,有多愛我?你也不是華卿,如何知道他沒有我想象中那麼愛我?”韓雲綺笑著反問,絲毫不懼於她的挑撥離間,“璿柔公主,世人皆說你出塵如神女,我看,你也不過是一個凡俗之人。”
“真相如何,時間能證明一切。”即墨琉羽微微一笑,神秘而優雅。
韓雲綺眉頭一緊,隻覺這個女人不簡單,她為何會出現在百裏華卿的畫中,她和百裏華卿又是什麼關係?百裏華卿當真是認錯人,還是另有隱情?
她今日這番話,類似宣戰,又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