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兩碼事!”文子蘇回道。
王雯君有些糊塗了,但此時她胸口悶熱,腦子也轉不動,甩了甩昏沉的頭,隻能跟著他繼續跑。
不一會兒,他們來到後花園,滿園的丫鬟仆人都看著他們,朝王雯君指指點點,嘴角滿是嘲諷。
“已經到了。”他說。
王雯君沒有在乎那些下人的嘲諷,而是疑惑地看了一眼四周,“就在這裏解毒?”
文子蘇頷首,笑道:“開始了。”
王雯君有些驚慌,看著身邊這個單薄清秀的男子一步步靠近,心跳有些急,出於矜持的本能,她倒退了一步,不料文子蘇突然加快腳步,朝著她的身子,猛地一踢。
此時,如血的夕陽,灑下一層層不同顏色的光澤,如一匹天然的七色錦,將世間萬物都映襯得如癡如醉。
隻聽“咚”的一聲巨響,無數水花濺起,足有一丈高,直接擋住了一大片夕陽!
王雯君被踢下水,掙紮了大半天,半截身子才終於露出了水麵,她驚呆了,渾身濕透,衣服、長發緊緊貼著她肥胖的身子,池水不斷順著發絲淌下,狼狽、淒慘。
韓雲綺躲在屋頂,看著這一切,也是一驚。
隻見文子蘇站在池塘邊,一臉嘲諷,“怎麼樣,毒解了吧?”
王雯君震驚不已,站在溫暖的池水中,卻有種處在冰淵中的感覺,從頭冰到腳,寒冷徹骨。
她張了張嘴,看著麵前這個一臉無情不屑的男人,終究是一個字也沒有說出口。
這時,曾是清韻閣的頭牌水嫣,正好在院子裏散步,看到這一幕,她款款走了過來,嬌媚地問道:“文郎,出什麼事了?”
文子蘇將她摟進自己懷中,一手抱住她的柳腰,看著像個水人一樣的王雯君,語氣諷刺,“胖女人,你看到了嗎?我文子蘇喜歡的,是水嫣這種花容月貌、纖腰不盈一握的美人,而不是你這種肥得像豬,站起來就是一座山的女人!”
王雯君看著他,麵無表情。
文子蘇恢複公子哥的癟三模樣,“你不但像豬,連腦子都跟豬一樣蠢!那個魅娘,不過是本世子用來擺脫我爹給我招親的一個借口,目的,就是不願娶一個像你這樣的母老虎!”
“太過分了!”韓雲綺正要起身去暴揍文子蘇,不知從哪兒鑽出來的夏陌風,忽然一把按住她,“這是別人的感情事,你別去插手。”
韓雲綺看著身後二人,納悶,“你們的毒解了?”
“剛才運了那麼多的功,早就解開了。”夏香璿穩穩落到二人身旁,憤憤地看著下麵的情況,“今夜本郡主就去打爛文子蘇的嘴,太陰毒了!”
“罵人不能揭短,狗急了也要跳牆,想不到這王雯君居然還能忍。”夏陌風佩服道,“這女人的心胸,挺不簡單的。”
池塘邊,許多下人都好奇地圍了上來,看到水中孤零零站著的王雯君,都跟著嬉笑了起來,話語間,嘲諷難聽。
水嫣是風塵女子,不比那些趁機落井下石的女人,沒有出言諷刺,但也沒有為她說話。
文子蘇看著一動不動的王雯君,吊兒郎當道:“其實你不必對本世子下這種毒,隻要你把衣服脫了,燈一滅,本世子興許還會考慮要了你。”
夏香璿性子火爆,再也忍不住,直接從房頂飛了下去,照著文子蘇的大腿就是一鞭子,事發突然,文子蘇隻覺大腿傳來一陣劇痛,當即跌倒在地,震驚地看著夏香璿。
下人們一看,知道這少女和夏陌風一樣,從來不按常理出牌,當時嚇得全散了。
“一人做事一人當,你的毒,是我下的!”夏香璿指著王雯君,吼道,“不是她!”
文子蘇沒有太多驚訝,依然我行我素的放蕩姿態,“不是她又如何,她還不是對本世子有心思,一個女人做到她這種份上,還真是不知廉恥。”
夏香璿正要再下狠手,韓雲綺也跟著飛了下來,握住她的手,“算了,他既然自甘墮落,我們也不必再費心思。”
韓雲綺知道夏香璿的心思,她放毒,並不是為了看熱鬧,而是想因此撮合文子蘇二人,可沒有想到文子蘇不但不領情,還刻意嫁禍到無辜的王雯君身上。
她走到池水邊,朝王雯君伸出手,溫柔地笑道:“對不起,今天是我們害了你。”
王雯君臉色蒼白,依然擠出一個笑容,卻比哭還難看,嗓音沙啞,“我沒事,隻當洗了一個澡罷了。”
她搭上韓雲綺的手,輕輕一躍,就跳上了岸,動作灑脫,絲毫沒有被侮辱的落敗和頹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