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辰翊眉頭微緊,他這意思,就是反對他參與此案件了?
不料夏瑜話鋒一轉,繼續溫言道:“太子皇兄處理京中事宜有一段時日了,想必也有了些經驗,對於這一次案件,若有太子皇兄從旁協助,定能很快解決。所以兒臣,非常支持太子皇兄。”
此話一出,夏辰翊的神色才稍緩和了一些。
皇上笑了笑,那笑裏似乎帶著別的意思,可除了他,誰也看不懂,他看向夏辰翊,“朕準了,你就隨呂卿家跑一跑,鍛煉一番也好。”
“謝父皇成全!”夏辰翊開心地回道。
夏瑜也跟著笑,似乎也為夏辰翊高興。
接著他們又聊了一些政務,隨後便散了。
下早朝的路上,他們三三兩兩結伴,一起往皇宮外走去。
親王生性灑脫不羈,早就耐不住性子,又是習武的,很快就走得沒了影。
夏瑜要看去後宮看賢貴妃,便同眾位道了別。
所以,路上便隻剩下了原奕稹、刑部尚書、呂宏遠和夏辰翊走在一起。
“太子還真是恪盡職守,皇上回朝了,也這麼盡心盡力。”原奕稹話中有話道。
夏辰翊唇角微彎,似笑非笑,“為臣子者,本就應該為皇子分憂,難道原大人覺得有什麼不妥?”
“可太子這樣做,實在不叫人懷疑啊。”原奕稹笑著說道,仿佛開著玩笑,又仿佛沒有開玩笑。
夏辰翊是個開不得玩笑的人,聞言,臉色一冷,停下腳步,“原大人,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你這話的意思,大有汙蔑本太子的嫌疑,本太子現在就有理由將你狀告到父皇麵前!”
“太子不必生氣,這原大人一看就是開玩笑的,當不得真。”呂宏遠立刻打著圓場。
刑部大人為人謹慎,但因為長期處於這個職位,所以觀察十分仔細,見原奕稹突然試探太子,他立刻就鎖定了太子的神色,可除了看到太子很生氣,似乎也沒有看出什麼來。
夏辰翊似乎沒有因此而解氣,語氣不好道:“原大人負責的是京都的安全,如果越俎代庖,反而來關心張府一案,京都治安要是再出了亂子,恐怕難以向皇上交代吧?”
原奕稹臉色微變,嘴唇動了動,最終沒有言語。
他雖然愛閑話,喜歡八卦別人,可他並不傻,他知道如何進退,知道如何在官場生存下來。
這也就是為何他原府,能從眾多新貴中脫穎而出,成為皇上最為信賴的臣子。
一行人,各懷心思,卻也沒有再妄言,氣氛有些凝重,直至出了宮門,各自坐上馬車,分了道。
後宮,靜淑殿。
雅致卻不奢華的後花園裏,賢貴妃提著裙擺,手裏拿著一把剪子,正在百花叢中挑揀一些開得豔麗的剪下,放到身後貼身宮女提著的花籃裏。
夏瑜不近不遠地跟在她身邊,渾身透著一股寧靜無爭的氣質,淡笑地看著自己的母妃,“您剪下這些花朵,是想做花瓣浴嗎?讓宮女做就好了,你何必親自勞神?”
賢貴妃看了他一眼,笑道:“母妃老了,還洗什麼花瓣浴?這些啊,都是給玉兒做香囊用的材料。”
“香囊?”夏瑜失笑,感興趣地問道,“母妃,好端端的,怎麼突然想起給玉哥哥做香囊了呢?”
“他呀,總是一襲單調的白衣,哪會有女子傾慕他,所以母妃就想,給他弄幾個香囊戴著,這樣,也能添些味道,招引一些桃花也好。”賢貴妃一邊解釋,一邊認真地剪下一朵紅牡丹。
夏瑜一臉愁苦,“母妃啊,您可真會操心,對待玉哥哥比對待瑜兒都好,這麼久不見瑜兒,結果一點也不想念,現在還在惦記瑜哥哥的婚姻大事,哎。”
賢貴妃看著他的模樣就笑了,“你呀,有爹疼有母妃愛,比你玉哥哥幸福多,還在這裏吃醋,也不害臊。”
夏瑜被罵也不尷尬,反而不以為然,“這句話瑜兒耳朵都聽出繭子了,不過看在玉哥哥對瑜兒也很好的份上,所以母妃對他的好,那就相抵了吧。”
賢貴妃無奈地笑了,“你呀你,看起來溫溫柔柔的,實則比起你玉哥哥的心性,還是差遠了。”
夏瑜也裝不下去了,破了功,爽朗地大笑了起來,“是啊,玉哥哥那心性,除了那韓雲綺能讓他有動搖,恐怕就連百裏公子,也和他難分伯仲。”
提及韓雲綺,賢貴妃原本還很開心的臉,瞬間就沉了下來,剪子一不小心箭到手指。
她一驚,趕緊收回,隻見指尖瞬間冒出了血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