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碗底慢慢的呈現出一幅畫,一個地處山間的小山村,一座破舊的房子,房子裏楊帆被緊緊的捆在破床上,李大叔念了幾句口訣。
楊帆慢慢的睜開眼睛,李大叔趕緊問:“平安呀,你這是在哪呀。”
楊帆嘴裏隻是一個勁的喊:“救救我,救救我,姥爺救救我呀!”
李大叔忙問:“平安,你是在哪呀,告訴姥爺,姥爺去救你。”
“救救我,姥爺救救我!”楊帆隻是一個勁的說這一句話。
慢慢的碗裏的水停了下來,頭發的灰燼浮上水麵。李大媽緊緊的抓著老伴的說:“老頭子,趕緊再問問她到底那是哪裏呀,不能讓咱家平安受那份罪,還有問問她是誰那麼對待他的。”
李大叔擦了一把汗,換了一碗水又拿起幾根頭發點燃了再次做起了法,可是這一次楊帆依然隻是說:“救救我,救救我!”
李大媽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她搖晃著老伴的胳膊說:“我不管你再問問她是誰這樣待她的,是誰呀,對了你看看那四周的景物,咱們想一想能去哪找去,快呀,快呀,我苦命的孩子哎,你怎麼能受這份罪呢?”
李大媽一把拿過剩下的頭發全部的點燃了,交給老伴,李大叔接過來放到碗裏,他全身已經濕透了頭也有些暈,他的手一抖碗一下子落到地上:“啪”的一聲四分五裂。
“哇!”一口鮮血從李大叔的嘴裏噴了出來,李大媽趕緊扶住他。
“完了,完了!”李大叔兩隻眼睛一下子變成了死灰色。
李大媽把老伴攙到炕上,自己則跪在香爐前請菩薩保佑平安平平安安的回到她的身邊。
整整一夜兩個老人沒有說話也沒有睡覺,他們在想著各自的心事。
第二天一早,李大媽硬撐著起身做飯,李大叔則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等做完飯李大叔對李大媽說:“去把林園叫來,我問問他。”
李大媽來到兒子的屋子,可是媳婦卻告訴他林園一大早就出去了,好象是去好幾天呢。李大媽沒有說話,她回到自己的屋子對老伴說:“已經出去了,我倒覺得他是去找平安了,看秀麗那眼睛好象是剛剛哭過呢。”
李大叔歎了口氣說:“但願他能找到她,但願她能回到咱家身邊。”
李大媽看看老伴一夜的工夫眼睛蒼老了許多許多,兩隻眼睛也象是蒙上了一層灰,看不出一絲的生機,她心裏一顫說:“老頭子,你覺得怎麼樣,我去給你熬支參吧,去年鬆園帶回的那支還沒舍得吃呢。”
李大叔搖搖頭說:“再好的東西也是治病不治命呀,老太婆,你想想我已經是死過好幾次的人了,我不怕。我這條命就是咱家平安給的,我不能救她了,還留著有什麼用呀。”
李大媽緊緊的握著他的手說:“老頭子,說什麼傻話呀,過幾天說不定林園就把平安給帶回來了呢,好好的躺著歇會,我去給你熬參去。”
秀麗慢慢的走到老宅,她不知道應該怎麼跟公婆說,可是她卻放心不下他們。
“爹,還沒起來呢,你是不是不舒服了?”秀麗坐在炕邊小聲的問。
李大叔坐起身說:“我沒事,我沒事,就是昨天吃得多了,睡得晚了些。”
秀麗看了一眼公公大驚失色的說:“爹,你怎麼了!”公公好象比昨天老了十幾歲,更象一個不久於人世的殘燭老人,臉色一片青灰,眼睛枯黃枯黃的沒有了一絲的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