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雲月被好吃好喝地供著,然後鎖在了房裏。
嗯,就是這樣。
卿雲月也想出去幫忙的,結果在大東家的強烈要求以及協同盧大夫和小巧子的統一戰線的情況下,他們以壓倒性的優勢將她關進了這間屋子裏。美名其曰,後勤主管一職必不可少,讓她安心當好後勤!
然而,嗯,薛府的賬簿由大東家管理,如何進進出出她是一絲一毫都不知曉的。她被關在這屋子裏,外頭什麼情況她是看也看不著的。前幾日還能讓她到外頭溜達個兩圈,後來發現她感了點風寒,然後……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想出門是不可能的了,而且她也不是學醫的,對外頭瘟疫的治療也幫不了什麼忙。可是天天讓人待在屋子裏混吃等死很難受的有沒有啊?又不能給她一個手機玩王者榮耀。
等等,亡者農藥?有的。
薛青城拿來一副精美的棋盤,丟給她,“這東西買來之後我就沒動過,也不曉得怎麼玩兒。你好好待在這裏。大病剛剛才好,別又跑到外頭受了病痛,落下病根子。”
卿雲月一時氣結。
這是玩亡者農藥的時候麼?
就在卿雲月被關在屋子裏悶得發癲的時候,終於得到大東家的準許——允許她到廚房裏。
雖然還是不能出門,但是能呆廚房裏自己搗鼓點合胃口的東西,也比悶在屋子裏好得多了。
現在是荒糧時,她自然不會再去搗鼓什麼精致的小點心出來了。以能填飽肚子為主,適宜大眾胃口為輔。
自從她進了廚房之後,開始跟著裏麵的廚娘們做起了小炒和清湯。
清湯是廚娘們擅長的拿手,卿雲月責主要負責小炒部分。
做的分量不少,完成後送去給那些得了正在前線奮鬥的人們。
許多人在吃過卿雲月做的菜之後,眼前瞬間一亮。甚至包括正在病中沒什麼胃口的人們,就連米飯都多吃了大半碗。
等薛青城從府衙裏回來的時候,才聽說這件事。便是急急地跑到了卿雲月的屋子裏。
沒人!
再匆匆跑到廚房裏,之間卿雲月坐在一張小凳子上,手中抓著些東西輕輕地磕著,一麵磕一麵同廚娘們說著笑。
她是那麼地隨意自然,遠遠地望過去,就像一副歲月靜好的畫麵一般。
他知道,她不管在哪裏都很出彩的。這就是他喜歡的他,他看中的她。
“蜜歡,我回來了。”他開心地揚了揚聲音。
卿雲月抬起頭,望著向自己走來的薛青城。
她站了起來,笑道:“你回來啦。”說著將手中的南瓜子遞到他麵前,“來,請你吃瓜子。”
薛青城一陣恍惚,在許多年之前,有一個女子也是這樣地在家等著他,在他回來的時候,軟軟地聲音說道:“你回來啦。”
她為他脫去染了一天風塵的外衣,她給他端來淨手的溫水,她還會端上一碗能夠暖到心底深處的熱湯。
如此相似!
邊上的廚娘們齊聲起哄,“東家,這小娘子可會做吃的了。咱們往常丟棄的南瓜子仁兒,這小娘子放鍋裏一炒,再灑點鹽巴味道就變得非常好吃了。大東家你嚐嚐看!”
卿雲月見他無動於衷,便道:“這可是和平時大好的商機,你要是不要?”
一聽到“商機”,薛青城的眼前瞬間一亮,本能地回過神,看向卿雲月掌心的那一小把白白地帶著點焦黃的小仁。
這東西他看著眼熟,卻又沒想到是什麼東西。
伸手拿起一粒放進嘴裏,細細地咂了咂,一股淡淡的鹹香味溢滿嘴中。就是那小仁有皮,咬破的時候有些紮口,但是並不影響他再拿一粒繼續放入最終。
一粒,又一粒,再一粒……
等到他回神停下來的時候,卿雲月手中的瓜子已經少掉了大半。他看著卿雲月似笑非笑的樣子,一時不解。
卿雲月拿起一粒瓜子,放在嘴中,輕輕咬了一下,然後指尖一轉,等那瓜子再拿出來的時候,就成了一朵小花兒似的,不同的是裏頭的瓜子仁兒已經進了她的嘴中。
薛青城看著這像是變戲法似的吃法,眼睛都瞪了個溜圓。小心翼翼地將那朵花兒捉進掌心裏,好奇道,“你怎麼做到的?”
卿雲月淺淺地笑著,她的笑如同黑夜裏的星辰那樣地耀眼。
“熟能生巧唄。”
薛青城拿了一粒瓜子,放在眼前仔細地瞧了一遍,然後放在嘴裏,想學著她的模樣咬出個花,結果輕輕一下……瓜子連殼帶仁地碎了一嘴。他舍不得地將正在散著香味的瓜子,幹脆整個兒塞進了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