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無憂又出聲安慰道,“你不是要我們家的火藥配方麼?那配方不外傳的,當然,你做了我的媳婦,那就不是外人了。”
淚目……
感情她就值一個小破作坊的爆竹配方。
卿雲月緊握起手中的小粉拳,輕飄飄地落下來,嘟著嘴兒爭辯道,“可是我沒答應啊!”
“哪裏沒答應?格老子的!”說道這裏百裏無憂就憤憤然,“老子都跟你說過了,想要火藥配方,就要嫁到百裏家來,你那時想都不想就點頭了。”
所以?
卿雲月用力拍了拍額頭。難道,是她那幾日研究得頭腦昏花,偶爾聽到了他提起火藥兩個字,也不聽是什麼,也不顧得什麼了,想都不想就點頭簽字登記了?
卿雲月憤憤然地坐在窗邊。
這洞房花燭肯定是不成了,想要逃跑,結果卻發現整個屋子裏的門窗都已經被牢牢鎖住,她這是想逃也逃不出去了!
淚目!
偷偷瞧了瞧床上的方向,百裏無憂氣哼哼地坐在另一邊,故意扭過頭去,不要看她。那僵硬的姿勢,怎麼看怎麼別扭。
卿雲月低下了頭,同樣地側在另一邊。
窗戶關得很牢,外頭怎樣的風景一丁點兒都望不見。隻能側耳碰在窗柩上,透過窗邊的縫隙,隱隱約約地聽著屋外的喧鬧。
他們在喧鬧什麼?
為了他們嗎?嗬嗬!
這樣的烏龍,有什麼好慶祝的?真是無聊……
卿雲月側倚在窗沿上,這幾日雖然沒怎麼出門,但是不斷地實驗著火藥的製法,大腦在不停地旋轉著,到了現在猛然放鬆下來,就有一種濃濃的疲憊感覺爬到了身上。
用手遮著,打了個哈欠。
一雙眼睛朦朦朧朧的,帶著剛剛哈欠打出來的淚水。
她是想睡了,可是屋裏隻有一張床,而百裏無憂正坐在床邊上。
那張床是斷斷不能去的,她沒打算嫁給他,所以,隻能在這椅子上將就一下了。
夜。
雖然無風。
卻。
微涼。
卿雲月將雙腿抬到了椅子上,蜷縮起來。卷成一團的樣子能夠讓自己稍微溫暖一些。好在此刻還是夏日,這樣的微量感覺並不深刻,倒不是最大的難處。
哈。
又是一個哈欠,卿雲月將頭直接埋進了膝蓋前,合上了雙眸。
“今天就這樣將就一下吧,明天白日再找地方補補眠就行了。”卿雲月這麼安慰著自己,然而這樣的安慰並沒有什麼多大的作用。
椅子很窄,蜷在上麵,雖然雙腳擠了上去,但是腿上磕著椅子的邊沿,同樣是生疼的。再加上這麼坐在椅子上,壓根就沒有可以依靠放鬆的地方,哪裏能夠睡得著?
“那個女人,你過來睡!”
氣哼哼的聲音,看樣子百裏無憂的心情的確不大美麗。
任誰叫來了迎親的隊伍,最終發現新娘子先前同意嫁娶的事情不過是個烏龍,而人卻已經送進洞房了。這樣的情況不論是放在誰的身上,心情都不會太美麗的。
卿雲月微微搖了搖頭,也不知道他有沒有看到。咬了咬牙,咕噥地哼哼著,“我不困。”
開玩笑,她怎麼可能在這個時候爬到床上去?
今天晚上,洞房花燭之夜,他身周的十米範圍內都是禁區好不好?
若他鎮就一個性起,不管不顧強了她,依照兩人的身手以及身高體重甚至體積來說,她都不是他的對手好不好!
卿雲月伸手搓了搓眼睛,指望自己能夠清醒一些。可是哪裏曉得這困極了的越是揉搓眼皮子,那雙眼皮子越是難以睜開,反倒是差點把眼淚水給揉搓了下來。
百裏無憂氣哼哼地坐在床邊上,他的一雙目光其實幾乎一直都沒有離開過她。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若說是老頭子遺願吧,那也不對。老頭子說過的話那麼多,他不聽了不知道多少,怎麼就會偏偏聽這麼一句話?
若說是自個兒年齡到了,娶個媳婦讓弟兄們看看,好炫耀炫耀吧。這炫耀倒是可以,不過再看看卿雲月那副幹巴巴的身體,嘖嘖兩聲,這種炫耀還是算了,還不如青樓裏的姑娘胸前來得豐滿,腰肢更顯輕盈細膩呢!
瞧那粗聲粗氣的樣子,他到底看上她哪點了?
都怪那死老頭子!
百裏無憂越想越氣憤,到了最後,再抬頭看了看坐在椅子上的卿雲月,那麼小小的卷成一團,就像一個去了殼的小雞似的。
要說他喜歡?
喜歡她個格老子的!
看她樣子似乎是冷了,他好心好意地招呼她到床上來睡,被子裏暖和一些。結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