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就是狼。
貪婪,凶猛,還不知足!
驟熱驟冷,三叔捧著臉拚命地尖叫起來。剛剛那個火焰,能夠讓屋子瞬間變得像烤爐一樣,而火焰的核心,就在他的鼻尖。此刻看來,他的臉上皮膚的顏色,紅得極不自然。
顯然是,燙壞了。
“對了,前天,就是胡嬸死去的那天夜裏,那個女人不在家裏。”三叔想到了什麼,咬著牙惡狠狠地補充道,“這些年,那賤人在這屋子裏招待過不少野男人。最後有不少男人最後都被她殺了。”
卿雲月挑了挑眉,心裏暗呼了一聲,“這麼凶殘!”
原主能活到現在,要不要拜拜菩薩啊。就在身邊天天見的三嬸竟然是個毒婦,她都能活到現在!
“走,去裏正家。”
夜梟轉身就走。卿雲月小步緊跑地跟上。小聲地說道,“能不能先回家一趟?”
偷偷瞧了夜梟一眼,見到夜梟停下腳步,盯著她。她嚇得小心翼翼地說,“我……我換身衣裳。”
夜梟上下掃視了她一眼,看著她身上的淩亂模樣,微微點頭。
她小跑地跟著。
然後,一件外衫罩在了她的身上。
套著帶著他氣息的外套,她完滿了。
……
回到屋子裏,卿雲月利索地換了一身衣裳。想到夜梟身上……雖然比她好一些,但還是給他取了一套大白的衣裳。
兩人相貌一樣,身形一樣,穿穿大白的衣服,完全沒問題!
夜梟接過衣裳,轉身到隔間裏換上。兩人出門走向了裏正家裏。
劉子璿來到靈溪村之後,是寄居在裏正家裏的。裏正又是村裏最大的官兒,所以昨夜劉子璿將三嬸擒拿了之後,自然是押解到了裏正家。
這時天明了,所有的人也都醒來了。
裏正家麵前是一大片空地,平日裏用來曬穀子的,偶爾有什麼事需要當著全村人的麵一同決策時,也在這個地方。
劉子璿將三嬸整個兒捆在一根木樁子上,六名衙役團團圍成一圈,防止三嬸逃離。搬來一張桌椅,也就開堂審問了。
三嬸被捆著,直勾勾地盯著麵前的劉子璿,嘴角噙著淺淺的笑意。似一點都不懼怕此刻的場景一般。
縣太爺要開審的消息很快傳遍了整個村子,村子裏所有的人都趕了過來。甚至鄰村路過的人,聽聞了這個消息,也都紛紛聚攏在一起。
一時間,以三嬸為中心,人山人海。
卿雲月和夜梟兩人到時,劉子璿正在審問三嬸。
“卿氏,你到底認不認罪!”
劉子璿大聲喊道。這開堂審案,其實他也是第一遭。也不曉得怎麼個審法,本來他是打算等夜梟來了,由他來主持,他也好在旁邊打打醬油,學習學習。畢竟暗宮裏審案的效率那是全天下一等一的。
可是左等右等,等來了一大片起哄的鄉親們之外,就是等不來那對大晚上就迫不及待的的狗男女。
後來實在沒轍,隻能硬著頭皮審案了。
審就審了,就這種平民百姓,見到他和見到神仙一樣,有什麼事情他一問還不得全盤托出?那他擔心個什麼?
不就是審案嘛!
這麼一想,劉子璿立刻自信滿滿,拿了塊石頭當響堂木,開始審案。
“卿氏,你就是認罪啊!”劉子璿的響堂木敲得手掌心都發麻了,那個被困在中間的女人也都還隻是微笑。要麼呢,就是傻傻地回問,“認什麼罪呀?”
到了後來,她吃死了劉子璿不敢說夜梟和卿雲月的事,幹脆裝起無辜來,“大人,我不過是見月兒那個丫頭帶回來的男人酒醉了,看在親戚的份上將他帶回家裏醒醒酒。我夫君也在家裏呢,你們就衝進來說要抓我認罪。大人,找不到凶手,拿我個良苦小百姓頂罪,我可不幹!”
劉子璿聽著腦子發脹。如果可以,他真想回去揪著毅然的辮子,怒斥他,“誰說鄉下人良善好欺來著的!這分分鍾要拉他下水的節奏啊!”
難道要他說她對皇族貴子下藥,企圖勾引皇族?
這罪是大罪了,問題是皇族會不會為了臉麵,把他也一起辦了!
劉子璿頭腦一陣一陣地發脹,祈禱夜梟那尊大神趕快駕到,拯救他於水火危難之中。
一雙眼珠子滴溜溜地轉著,掃視著人群,看得眼睛一陣陣的發脹。
終於!
他看到夜梟和傾明月的身影。兩人正從遠處走來,站在人群後頭。
卿雲月也恰巧聽到了三嬸的話,哪裏容得下她的狡辯,立刻大聲喊了出來,“你就是殺了胡嬸的凶手,這是三叔剛剛親口跟我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