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的死,是她的痛,永遠的痛。
卿雲月嘴裏那句“沒看好他”就像一把尖刀一樣,狠狠地剜在她的心頭上!
卿雲月麵淡如水,一步一步地走到徐氏麵前。徐氏個子矮小,跟她個頭幾乎差不多。卿雲月抬起手就是一巴掌!
徐氏的側臉被打的火辣辣的疼,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人。她從來沒有想到過,卿雲月這個性子柔弱的人,竟然敢在眾目睽睽之下打她。眾目睽睽啊!那一巴掌,就像是一個恥辱的印記,深深地印在她的臉上!
“你……你敢打我?”
卿雲月甩了甩手,剛剛的一巴掌打得她的掌心有些疼,抬眼看向麵前的徐氏,又是一巴掌打了上去,歪了歪腦袋道:“打了又怎樣?”
“你……你……”徐氏氣急,伸手就要打回來,卻被站在一旁的大白用力地捉住了她的手。
“你是誰?哪裏來的野男人!”徐氏尖聲怒吼,腕上被他捏得疼痛,想要逃脫,可那手怎麼樣都掙脫不開他的掌握。
“不許你動她。”大白冷冷地說,帶著幾分肅殺意,讓人背脊一片發涼,不由得生出幾分懼意。
徐氏往後退了兩步,卻怎麼也脫不開大白的手,幹脆用力地喊起來,“非禮啦,非禮了!”
聽到這喊聲,大白倒是非常幹脆地將她的手一甩,扔到了一旁,自個兒則乖乖地站在卿雲月的身後,看著邊上這麼多的人,皺了皺眉頭,又十分老實地站在卿雲月的身後。
有個很牛的保鏢,感覺爽爽的有木有啊!
卿雲月興奮地又走到徐氏麵前,接著又是一巴掌。
“誰給你的本事說他的?”
這巴掌扇得爽啊,還不用擔心她的反擊,反正有大白在身後保護著,做什麼都不慌。
“我不過出門兩三日,你就將我的屋子占去。我們姐弟在家時,你也時常到我家裏來,將值錢的順眼的東西拿走搶走。你問我,為什麼不敢打你?”
卿雲月還想繼續扇巴掌,就是一下子沒想到理由。
這時候,雲鈞領著裏正夫婦來了。
卿雲月心底暗自惋惜,這扇巴掌的機會,一去不複返了。
“發生什麼事了?”裏正幾步搶先,撥開了人群。濃鬱的雞湯香氣和烤鴨的油香鑽進了鼻腔裏,惹醒了肚子裏的饞蟲。
裏正先看了看鍋裏的雞和在一旁烤香了的烤鴨,心中咯噔一聲,暗道一句“糟了!”用力地拍了拍手,他緊趕慢趕,幾乎一路小跑地趕到了這裏,最終還是慢了一步。卿雲月已經將徐氏家的雞鴨給燉了。
“裏正大人,月兒姐弟四人孤苦無依,這次遠歸回來,大嬸送來雞鴨家禽和一隻老母豬給姐弟四人貼補家用,現下正在感謝大嬸對月兒姐弟四人的照顧呢!”卿雲月微微笑道,對著裏正躬身行禮。“燉了鍋雞湯,烤了隻鴨,用此感謝諸位長輩對月兒的照拂。”
“胡說八道!”徐氏怒極,指著卿雲月說道,“這些明明都是我家的!”
“的確是大嬸送給月兒的啊!”卿雲月眨巴眨巴眼睛,一副天真笑道,“謝謝大嬸!”
“你……你……我沒有說過送給你!”徐氏指著卿雲月怒極。
卿雲月點了點頭,似笑非笑地說道,“那嬸嬸的意思是,這些雞鴨母豬,是因為強占了月兒的屋子,所以放進來養的麼?”
徐氏閉嘴了,但她看著那些雞鴨,聽著屋子裏母豬哼唧哼唧的聲音,讓她就此罷休她更舍不得。
雲修將碗筷洗幹淨了,卿雲月拿了付碗筷,盛了碗雞湯,裝了幾塊雞肉,端到裏正麵前,“裏正叔,剛熬好的雞湯,您嚐嚐。”
裏正對著這碗雞湯,接也不是,此時此刻的情景,若是將碗接過來了,也就承認了卿雲月的說辭,徹底得罪了徐氏。若是不接嘛,肚子裏的饞蟲又鬧騰得厲害。
奇了怪了,他家裏也沒少熬雞湯,怎麼今晚這一鍋就這麼吸引人呢?
裏正猶豫了一下,咬了咬牙,勉強對著卿雲月笑道,“我……我不餓。”
這話音還沒落呢,裏正的媳婦田氏就一把搶過了卿雲月手裏的湯碗,“哎,大晚上的,正巧餓得厲害,丫頭,我嚐嚐看可以嗎?”這話剛說完,就已經捧著大口大口地喝進了肚子裏。
“好喝,好喝。”田氏用袖口擦了擦嘴笑道。
徐氏看著田氏這番做法,眼前越發的紅了,怒極的她,大步走到鍋邊,用力從喉頭吸了口口水,“啊呸!”一大口口水直接吐進了鍋裏,“我看你們誰還吃!”